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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雨站稳后，对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让季阳更加忐忑了。
他能感觉到，诸葛雨似乎已经从徐娉那里得到了某些信息。但从她的表情来看，这信息似乎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诸葛雨此时也在打量着季阳。
她觉得徐娉说的很有道理，每个细节都能自圆其说。但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刚才在会议室里，她分明看到季阳有一瞬间的心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巧合得有些过分了。
虽然每件事单独来看都很合理，但放在一起，就显得格外诡异。
最近她和柳采薇一直在研究贝叶斯定理。这个被埋没了200年的公式，让她对眼前的情况有了新的思考。
贝叶斯公式最大的特点，就是把主观判断引入了概率计算。而她对季阳的了解，就是一种先验概率。
这种基于经验的判断，虽然不是绝对准确，但往往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
就在她思索间，突然想起了一个历史事件。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一艘核潜艇在大西洋神秘失踪，竟是被自己发射的鱼雷给击沉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真相。
“季阳，”诸葛雨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晚上有空吗？”
季阳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徐娉，却发现对正大专注地看着手机，仿佛对这场对话毫无兴趣。
“今晚...”他犹豫了一下，“可能要加班处理一些文件。”
“是吗？”诸葛雨轻轻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请你帮忙看看这个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贝叶斯概率论在商业决策中的应用”。
季阳看着那份文件，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知道，诸葛雨这是在给他一个暗示。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应对？
如果承认，之前的谎言就会被拆穿。如果否认，又显得太过刻意。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徐娉突然抬起头：“诸总，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新到的设备？听说性能很不错。”
诸葛雨意味深长地看了季阳一眼，然后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
季阳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诸葛雨和徐娉远去的背影。走廊上，两人说说笑笑，诸葛雨挽着徐娉的手臂，亲密得仿佛多年闺蜜。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苍山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季阳眉头微皱，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西装口袋。
有些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太了解诸葛雨的性格了。那个骨子里骄傲到极点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如此亲近？
季阳摇了摇头，快步向会谈室走去，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会谈室里，诸葛雨正在和徐娉讨论营销方案细节。她的笑容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家闺秀的优雅。
“时间不早了，”季阳看了看手表，“徐娉，你先回去准备相关文件吧。”
徐娉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对诸葛雨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等徐娉离开后，会谈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诸葛雨放下了优雅的面具，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地看着季阳。
“坏哥哥，”她轻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阳靠在椅背上，神色自若：“怎么这么说？”
“直觉，”诸葛雨眯起眼睛，“还有数据分析。根据我的计算，你说谎的概率高达87.5%。”
“哦？说说看。”
诸葛雨掰着手指头：“首先，你最近的行为模式发生了明显变化，这个偏差值超过了正常范围。其次，你对徐娉的态度很奇怪，既像是很熟悉，又刻意保持距离。最后...”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季阳：“最后，你看我的眼神变了。”
季阳心中一动。这个丫头，观察力还是这么敏锐。
“你在防备我，”诸葛雨继续说，“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我能感觉到。所以，要么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要么就是...”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