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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加价400，这意味着原本1589的显卡要逼近2000元。这价钱都够换FX5700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个决定的影响。
“这张显卡确实特殊，性能超过FX5700。”谢松看出了众人的疑虑，缓缓解释道，“但这不是重点。”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山海明珠现在手里只有10万张显卡，却要供应30万台电脑。这说明什么？”
不等众人回答，谢松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说明他们还有20万台电脑没有显卡。云跃的产能跟不上了。山海明珠订的第一批20万张显卡后天才到长江机场。”
“如果我们截胡这批显卡，他们的20万台电脑就只能换配置。所谓的国潮系列，也就成了笑话。”
“妙啊！”吴毅眼前一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这么说，其实就是个小规模战役。”
当年打实达和云科的时候，打响了百万量级的硬仗。十万台，确实算不了什么。会议室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陈华把玩着手中的Zippo，金属撞击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脆：“90天账期，季阳做生意够强势。难怪云跃想撕单。”
“平时这么做问题不大。”谢松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90天账期虽然让人难受，但不至于要命。不过这也说明，季阳在成本管控上很有一套。”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小子，确实是个劲敌。”
原本谢松只觉得季阳在资本运作上有天赋。这些骚操作，确实需要创意和天赋。但在实业运营上，他并不看好季阳。
特别是那套高福利政策，在谢松看来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那完全打乱了正常的薪酬体系，给公司增加了巨大的成本压力。
但现在真刀真枪地交手，谢松不得不承认，季阳的实操能力确实出色。这个国潮系列，虽然他嘴上不屑，心里却认同陈华的判断。无论是产品设计还是品牌理念，季阳确实高出他们一大截。
如果不是这次在情报战上占了上风，这场仗的难度恐怕会超出预期。靠百分之十的预付款拿下九个多亿的订单，虽然有诸明远的名声加持，却搞出这么个神来之笔，足见季阳的眼界。
这就是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他们原本预估季阳十几亿的资金能生产的电脑数量，很可能都低估了。因为山海明珠其他配件估计也都在玩杠杆，而不是现货交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山海明珠加价500！对方坚持废除之前签订的期货合同，转变为买卖协议，取消定金，全额预付，不要账期了！”
“市价1589的显卡，山海明珠竟然加价500块提货？”苏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手中的文件不自觉地抖动着，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内炸开。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苏默，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苏总，你确定消息准确吗？”市场部的张主管忍不住开口询问，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默点了点头，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传真：“这是云跃那边刚发过来的，山海明珠已经打过招呼了。”
显卡市场向来都是下游对上游的拿捏，这是行业默认的规则。但现在，山海明珠集团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一手实在是打得太狠了。
谢松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实木会议桌，发出“咚咚”的闷响。作为行业老手，他很清楚，显卡厂商不过是集成商，核心技术都掌握在M厂和R厂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