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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他，从不会做这种事情。头发湿了，随便擦擦了事，自然风干不就完了？可现在，在诸葛雨那帮人的“调教”下，他也变成了那种精致男孩。
“啧。”他轻轻咂舌，调整吹风机的温度，开始认真地对付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浴室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柳采薇在房间里走动。季阳下意识地放慢了动作，耳朵不自觉地追随着那细碎的声响。
“应该是在等我吧？”他嘴角微扬，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细致起来。
等到发型整理妥当，季阳推开浴室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意料之外的画面。柳采薇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红着脸坐在床边偷瞄，而是专注地伏在书桌前，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着。
“这么晚了还在研究数学？”季阳眉头微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了。
穿好柳采薇准备的睡衣，他悄悄走到她身后。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演算过程映入眼帘，运输领域中马夫递增凹凸求解策略。
“真是个工作狂。”季阳无奈地摇头，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躺下。
望着床顶的帷幔，他不禁想起那些穿越小说里的桥段，主角在大文豪面前狂飙诗词。说起数学水平，他在诸葛雨和柳采薇面前确实不够看。但这并非不可弥补的鸿沟。
数学这东西，与其说是天赋，不如说是积累。虽然他的天赋比不上诸葛雨，但胜在有前世的经验。那时的诸葛雨可没少给他讲解各种数学难题，包括近二十年的菲尔兹奖论文，他都能倒背如流。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季阳斜靠在床头，目光不时掠过柳采薇优美的背影。
“这丫头该不会打算熬通宵吧？”他暗自嘀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柳采薇依旧保持着专注的姿态。季阳注意到她的肩膀微微有些僵硬，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喂，”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要不要休息一下？”
柳采薇充耳不闻，继续埋头演算。季阳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温水，轻轻放在她手边。
“谢谢。”她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右手依旧在纸上快速移动。
季阳重新躺回床上，思绪开始发散。眼下的局势其实已经很明朗了，艰难的规划时期已成过眼云烟，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收网。
不过资金链确实有些紧张。虽然诸明远提前打来的钱可以应急，但那笔钱最终是要投到银河半导的。半导体产业是典型的资金密集型行业，从光罩到芯圆，再到封装和终测，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天文数字般的投入。
想到诸明远，季阳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老丈人这是真把他当亲儿子在对待。可越是如此，他越要懂得分寸。本分和情分的界限，他分得很清。
时针悄然指向十二点，季阳躺在床上，眼睛微眯，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窗台上的玻璃花瓶折射出的光线有些异样，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紧。
这一招，他再熟悉不过。当初在对付诸葛雨时，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她放松警惕。没想到今天反倒被柳采薇用来对付自己。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柳采薇正伏案疾书，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侧脸。昏黄的台灯光线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柔美。
季阳无声地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在地毯上。他的动作轻盈得像只猫，一步步靠近正在专注写作的柳采薇。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柳采薇的动作猛地僵住了。她想要转换手中的纸张，却已经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