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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8号，我们就下发了内部延期通知。”他指着屏幕上的日期说道。
“那为什么13号还给媒体发邀请函？”有记者追问，眼神中带着怀疑。
季阳让人调出两家的配置单对比。屏幕上显示的两份文件，每一个参数都分毫不差。
“看看这两份配置，一模一样。”他按下播放键，放出了两段录音。
第一段是云跃公司通知有人恶意撬单的录音，第二段是终止合作的通知。沈谦愤怒的咆哮和季阳不甘的呐喊，让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季阳站在投影幕布前，肩膀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楚，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
“我以为是外资企业在搞鬼，我在等，等那个撬我单子的人跳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在强忍着某种情绪，“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未来集团。”
他仰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位被称为“商道教父“的老人，从前把他当成男神来着。”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场的记者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这一刻，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商业对手，而是一个被偶像背叛的年轻人。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闪光灯的频率渐渐减少，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和远处的城市喧嚣。每个人都在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梁达坐在角落里，看着季阳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他想起了当初在学校时，季阳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谁能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自己曾经的偶像？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完全变了风向。
“原来是这样！”
“未来集团太过分了！”
“支持山海明珠！良心企业！”
“宁可延期也要保证质量，这才是真正为消费者着想。”
季阳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
“你们或许不理解。”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记者们，“当年我还在乡下读初中的时候，就凭我家这情况，想要创业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
一名年轻的女记者轻声问道：“季总，您能具体说说吗？”
季阳的目光微微闪动，仿佛陷入回忆：“那时候的我，虽然心怀理想，却没有真正的勇气。家里连一台像样的电脑都买不起，我只能趁着周末去网吧，一边打工一边学习编程。”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直到我看到了他的采访。一个四十岁才开始创业的人，短短几年就打下了这样的江山。那一刻，我心中燃起了希望。”
记者们安静地听着，有人已经开始记录，有人则悄悄打开了录音笔。会议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他说过，某些人根本不值钱，而是一条线，能把精华连成线，做成夺目的项链。”季阳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就是那条线。”
“他说过，企业管理是一个系统工程，蝴蝶效应太可怕。”
“他说过，高科技企业要过四道关，观念、环境、机制、管理...”
季阳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在背诵最熟悉的经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里有一个并不起眼的纽扣。
聊天室里的弹幕疯狂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