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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秀才听罢，点头称赞：“有理。只不过你年纪这么小，朝局却又波诡云谲，恐怕不是你能把握。”
原来是山长请来传授我朝中经验。
当老师的，做到山长这个地步，世间无二。
庄毅也想了解一些历史，于是开门见山：“小子窝在一隅之地，不知道外面的世道，还请老先生赐教一二，小子感激不尽。”
老秀才瞅了庄毅一眼，眼底惊讶一闪而过，称赞道：“松兄称赞你是天生神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有几分可信。”
说着，收拾了一下复杂的情绪，继续道：“你问吧，老朽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朝中百官，以谁为首？”庄毅问。
“以尚书台为首，尚书台的首领，是尚书令。不过，自有尚书台起，便无人担任此职。一般以尚书左仆射和尚书右仆射为宰相，所以二位又被称为左右相，以左相为尊。”
尚书台下设十三司，总领朝政，管理六部二十四司。
庄毅一边听一边靠自己学的历史，理解这套机构。
说白了，尚书令是首辅，但不常设。所以，左相是首辅，右相是次辅。
行尚书事是群辅，都是正一品。
但和明清的内阁制度不同，尚书台是名正言顺的相，享受在皇帝面前坐着的权力。
“那么，请问老先生，负责边关的将领是什么？”庄毅问道。
“本朝以文制武，主管东北边防的叫镇东总制，主管北方边防的叫镇北总制，主管西北边防的叫三司总制。”
庄毅发现，老秀才提到三司总制的时候，眼睛里隐藏不住的自傲。
在这个时代，布政司就是省，三司就是三个省，由此看来，三司总制的权力很大。
既然权力这么大，调动三个省的军力，怎么还让虏兵越过边墙，进入内地这么远。
于是庄毅问出了一个足以改变历史、让老秀才记了一辈子的问题：“三司总制是谁啊？干的很差。”
老秀才瞪大了眼睛，继而苦笑一声：“是，是一个老废物。哦不，还是有一点本事，只是不大，否则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哦，活该。”
叮咚。
是筷子掉在桌上弄响的，是老秀才的筷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老秀才在心里默念几句，才忍住怒火说道：“活该二字，可不好轻易下结论啊。”
“我说的是实情，不过，好说不好听。”庄毅吃肉。
老秀才发现庄毅是认真的，“这话从何说起？”
“三司总制缺乏长远的目标，又急功近利，这才导致被虏兵突破边墙深入腹地。”庄毅吃完肉，开始吃菜。
“不会吧。”老秀才有些坐不住了，“你还小，不知道三司总制在这件事之前干的挺不错。”
接着，老秀才开始如数家珍一般，讲述三司总制的军功。
乌海之战，大破北虏汗部，追杀北虏怀仁可汗。
北大漠之战，大破北虏一部，斩首三百级。
……
庄毅一边听，一边吃肉、吃菜，对于老秀才口中的各种大捷，看得轻如鸿毛。
老秀才实在是忍不了，有一丝丝生气：“这么多大捷，就不能掩盖一次大败么？”
“要是在朝廷和三司总制自己看来，功过可以相抵。”庄毅吃完菜，开始吃豆腐。
“在你看来，不是？”
“没错。”庄毅吃完豆腐，忙里抽空说道，“在我看来，三司总制是罪魁之一，至于另外两位罪魁，不可说不可说。”
老秀才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