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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进来的太监利落地捂住嘴拖了下去。
萧贵妃心急如焚，刚要开口，明盛帝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了，难不成你要为了一个下人跟朕置气？朕在你心里，还比不过一个嬷嬷吗？”
萧贵妃靠在男人温热的胸膛前，泪水涟涟：“皇上这是要剜臣妾的心吗？您明知道，臣妾心里您最重要……”
可她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苦涩，他后宫佳丽三千，又何曾真正将她放在第一位？
这念头她也只敢在心里转转，终究不能宣之于口。
帝王恩宠如镜花水月，她能做的，不过是恪守贵妃的本分，他来了，她便尽心服侍，除此之外，不敢再奢求更多。
过去他们是相互爱过，但现在……萧贵妃只觉得自己也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男人的花言巧语，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纳妃，宠幸别的女人后，她就已经对他失望，不再奢求什么真爱。
只要往后她的儿子好就够。
明盛帝垂眸看着她，却只看到她与其他妃嫔无异的、带着刻意逢迎的侧脸，早已失了年少时那般率真烂漫的模样，心头莫名一阵烦闷，语气也淡了几分：
“是吗？”
萧贵妃察觉到他情绪不佳，此刻却实在无心哄他，只低声道：“皇上，今日臣妾去看了煜王和三个孩子……臣妾心里，突然很害怕。”
见她泪眼婆娑，明盛帝心头又是一软，将她搂紧了些，终是吐露实情：“你猜想的没错，煜儿……就是我们的儿子。”
萧贵妃猛地抬头，美眸圆睁：“那……凌儿……”
“凌儿往后也还是我们的儿子，”明盛帝忙安抚她，声音压得更低，“此事朕会私下与萧家和凌儿商议。只是……这般安排，终究是委屈了煜儿。”
“爱妃，你……”
萧贵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对慕容凌倾注了二十多年的母爱，如今却告诉她那并非亲生？
她因因此还差点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
要不是发现及时，那她岂不是酿成了不可挽回的错？
巨大的冲击让她脑中嗡嗡作响，明盛帝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眼前一黑，便软软倒了下去。
“怜儿！”明盛帝急忙抱住她昏厥的身子，厉声喝道，“快，传太医。”
……
萧贵妃骤然晕倒，凌王连夜被召入宫中。
与此同时，宫里的内侍也到了煜王府。
顾玄煜听闻消息，眉头微蹙：“贵妃娘娘晕倒，父皇传召凌王便是，为何让我也去？”
前来传旨的何公公躬身道：“王爷，凌王殿下已在宫中。皇上特意吩咐，请您也去琼华宫一趟。”
顾玄煜眸色沉静，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回屋与楚明昭简单交代了几句。
楚明昭披衣起身，面露忧色：“怎么了？难不成贵妃娘娘她……”
顾玄煜笑了笑，宽慰道：“应当无碍，我进宫看看，你先歇着。”
宫闱深处这一夜如何波澜暗涌，外人不得而知。
只是次日，一道旨意便晓谕六宫及朝堂：经查，凌王与煜王幼时确是被调换，然，凌王亦非顾家血脉，其生母成谜。皇上、太后、贵妃仁厚，念及多年抚育之情，决议收养凌王，其皇子身份不变，序齿为三皇子。煜王认祖归宗，为二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