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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盯着沈乐凡那张小脸，一时间有些出神。
这孩子模样确实像极了沈初梨，尤其是那双黑亮清澈的小鹿眼，圆溜溜、亮晶晶的，仿佛盛着星光，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喜欢。
但是……这孩子的鼻子和嘴巴的轮廓……怎么越看越觉得……像……
云姨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餐厅里端坐着的季宴州。
恰在此时，季宴州也正看着门口这边，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你们是打算端着饭碗在门口吃吗？”
云姨被这声音唤回神，不敢再深想，连忙示意沈初梨和孩子进去。
三人走到餐厅坐下。
云姨替大家都盛好饭，便习惯性地要退开，却被沈初梨出声喊住：“云姨！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云姨一听，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推辞。
沈初梨知道她的顾虑，扭头看向主位上的季宴州，语气带着恳求：“可以吗？云姨忙活了一天了。”
季宴州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坐在儿童餐椅上的沈乐凡也仰着小脸，天真地开口：“云奶奶不是家人嘛？为什么不能坐在一起吃饭呀？”
沈初梨心里一紧，生怕孩子的话会触怒季宴州，连忙轻轻捂住他的小嘴，低声说：“凡凡，别乱说话。”
沈乐凡被妈妈的动作吓到，立刻抿紧了小嘴，大眼睛怯生生地看向季宴州，不敢再吭声。
季宴州的脸色似乎又沉了几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夹了一筷子菜，然后语气平淡地开口：“云姨，去给自己添副碗筷，坐下一起吃吧。”
云姨内心依旧十分紧张，作为佣人，与主人家同桌吃饭让她感到拘束不安。
但她还是依言去拿了碗筷，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沈乐凡旁边的位置。
整顿饭，云姨自己的吃的不多，几乎全程都在细心地照顾沈乐凡，帮他夹菜，耐心地剔除鱼刺和一些鸡肉骨头。
看着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爱和宠溺。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老爷，夫人，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小姐她……有了一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
沈初梨看着这难得和谐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她没想到季宴州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错。
她夹起一只自己剥好的的虾仁，轻轻放到季宴州面前的碗里，声音轻柔，带着真诚的感激：“谢谢你……今天带凡凡回来。”
季宴州垂眸瞥了一眼碗里的虾仁，没有动筷，而是伸筷子去夹了别的菜。
“食不言。为人母，不该以身作则么？”
沈初梨被他噎了一下，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
餐桌上的气氛微微凝滞。
沈乐凡那双机灵的大眼睛在妈妈和叔叔之间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小嘴巴里还塞着一块没吃完的肉肉。
他咽下食物，用稚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妈妈、叔叔，你们两个人是在谈恋爱吗？现在是吵架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