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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痕迹边界明显，不算大但也不算小，颜色相对均匀……”乔染秋一边凑近细细看了看，一边开口，“表面有擦伤的痕迹，这不是尸斑。”
“应该是钝器击打或是……按压造成的。”方栩点点头。
“但它也并不致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呢……？”乔染秋一边琢磨着，一边呢喃着开口，想着想着，她倒是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这一次就连方栩也觉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知道了？”
“我觉得……凶手大概率比冯亘要矮。”乔染秋点点头道，“至少此人发力的时候，一定在比冯亘的重心更低的位置，是以这个淤斑，很可能是蹬踹借力所导致。”
“蹬踹借力……”叶寻舟听到这，忍不住也够着头看了看，而后倒是悟到了什么似的，“你刚才说过，勒痕水平偏下，是结合了这一点来判断？”
“不错，勒痕水平偏下，本也不一定说明对方就是矮一些，也可能进行勒系时是蹲伏突袭，但若还需蹬踹借力，那凶手身体最后一定会呈略微站直的状态，若凶手比冯亘高，那勒痕定会产生偏移，凹痕甚至有可能水平偏上。”乔染秋解释道。
“但勒死一个人最快只需要两个弹指的功夫，凶手也可能是从下方将冯亘迅速勒至濒死，而后摔到了别处，譬如桌角或桌边，最后才以刀行刺……”方栩想了想，也开口道，然而说着说着，他却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不对……桌角尖锐，撞击产生淤青的话，中心颜色会更深；而桌边横长，形状对不上。”
“没错！所以我才判断，这就是人为造成的。”乔染秋一边说，一边还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下，“虽然我身量也不算矮，但比起你们还是有些差距，若我想勒死你们二人的一个，蹬上一脚也算合理。更何况冯亘大腹便便的，还要更难操控些许呢。”
“之前方道长也说过，冯亘是死在了宅内的藏宝阁之中，而若这样推演的话……”叶寻舟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凶手或许是悄悄跟着冯亘进入了藏宝阁，趁着冯亘不备，掏出绳子将冯亘勒晕了去，之后他没准就开始在阁中搜寻宝物并进行敛财，然而中途……冯亘却醒了，是以才会抬起一手，而凶手发现后，干脆便用藏宝阁中的一柄刀直接捅死了冯亘？”
听到这话，乔染秋也略微琢磨了片刻：“这行凶所用的刀瞧起来确实精致，保不齐还真是冯亘的东西，但……乍一听虽然没什么毛病，可细细一想，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叶寻舟立刻便问。
“凶手听上去像是为财而来，如今已然潜逃，那定是带走了大量财宝，可我瞧之前那些官兵的状态，却似乎只关注于冯亘的死亡，丝毫没有要追回财物的意思，甚至都未搜过我和叶公子的身。”
“这县衙的官员多是玩忽职守之辈，能在近黄昏时还出兵追查抓捕，恐都是因监察御史将至，想草草定案，不论凶手是不是咱们，都说是咱们干的便是，这伎俩早见惯了。而冤枉好人，又怎可能寻得到财宝呢？自然无需费这心力。”方栩冷哼了一声道，“我倒是庆幸他们未——”
然而方栩说到这时，却是停了下来，偏了偏头，未再言语。
乔染秋看了看方栩，觉得有些奇怪，然而她心里揣着疑惑，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就是老觉得有些不对，我得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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