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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莫三米后，叶寻舟停了下来。
此处倒是确实存在一些痕迹，有未干透的腐水，还有蛆虫活动的迹象，中间也存在着这些东西被踢踏、碾压产生的拖痕，隐约还可以见到一些足迹，大小和杨熹的相符。
再细节的东西，叶寻舟如今就不便查了，想了想，他直起身来，又回到了廖书妤和那尸块所在的地方。
眼下，那包裹尸块的布条已经完全被廖书妤解开，而叶寻舟刚行到那尸块旁边蹲下，廖书妤便开口道：“至少三日了，骨头细且轻，筋肉较少，白色絮状物很多，便是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也算不上粗大，应是女人的手，且恐怕还是个纤细的女人；手腕处有淤痕，不止一道，其他地方也存在或多或少的淤伤。”
叶寻舟一看，尸块的状态确如廖书妤所说，但同时他也注意到，尸块的上头有一些如同擦伤一样的痕迹，还有些许刚烂掉的水疱，内里还流出了腐血。
想了想，叶寻舟问：“这些……是刚才才造成的吗？”
“那杨公子不是说，他是将这东西或踢或蹭地弄到了这位置吗？应该就是因此造成的。”廖书妤点点头，“不过这些水疱破裂后流出腐血，倒是足以证明，手臂上不明显的暗纹，都是死后……或者说是在这条手臂被砍下后造成的，也就是说，手臂是肢解后才被扔在了这天寒地冻的室外。若是生前冻伤，流下的便该是淡黄色的脓水了。如果没有杨公子踢这两下，我恐怕还不便检查这个呢。”
“原来如此。”叶寻舟闻言，一边思索着一边道，“那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手臂的主人恐是一名女子，且曾遭到过殴打和绑缚，被杀害肢解，抑或是直接被砍下手臂后，这一臂被抛到了此处。她相对纤瘦，那应该能表示她鲜少干重活；包裹尸体的布料针脚细腻、质地柔软，并不算差，但尚不知这布料究竟属于谁……除了这一点外，廖仵作还能再看出些与她身份有所关联的线索吗……？”
话音刚落，廖书妤就瞥了叶寻舟一眼。
那眼神就仿佛在说：你行你上。
看来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叶寻舟见状，连忙清了清嗓子：“我就那么一问，并非有意冒犯……不过既然这一臂在此，那么附近很可能还会有其他尸块，一切还是告知栎阳县衙和州府细查吧。眼下……我去传信，廖仵作您先和那杨公子在此处留守，可好？”
哪知此话一出，廖书妤却是皱了皱眉头：“先等等。”
叶寻舟一愣：“怎么？”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廖书妤一边说着，一边吸了吸鼻子，然而转瞬又露出了个颇为嫌弃的表情，“你有没有闻到，在周边的恶臭之下，似乎掩藏着一股……香气？”
香气……？
一时间叶寻舟陷入了犹疑。
这巷子里的气味可不好闻，汗臭、腐臭混杂着尿骚味，眼下还有这尸块在，纵然如今是冬日，气味也不过是没那么浓烈而已，叶寻舟没有面巾遮挡，之前一直都是略微闭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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