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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去把钱录事寻出来，我们现在就过去。”叶寻舟几乎是立刻道，眼见着那衙兵领了令、行入了汤家的铺子，叶寻舟似乎也要挪动步子，然而一步都还未迈出呢，他却是突然一顿，看向了乔染秋，欲言又止了片刻后，才试探着道，“你……一会儿同此处衙兵一道回县衙……？”
“为什么？”乔染秋觉得奇怪，直接便问。
“眼下都快子时了。”叶寻舟回答道，“你难道不需要休息？”
“我去休息了，谁来验尸？吕县尉当时可没带仵作去怡春院吧？”乔染秋皱了皱眉，“难道你这下突然真失忆了不成？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查到一半后还能安心睡着的人，若我真回去了，好奇心能把我折磨死。你刚才可还说不要将私人恩怨带到公务里来，结果自己破防后便不作数了？”
这话又叫叶寻舟一噎，最后他蹙着眉，没好气地道：“我说一句，你能说三十句。想去就去，我又不是一定要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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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颈部断端严重干燥，如若皮革，呈深红褐色，边缘收缩，断端附近存在凹陷的指痕，整体肌肉呈僵硬状态，其上尸斑暗红，按压不褪色，眼球浑浊若云雾，面部灰白，局部淡绿，存在轻微的颜面肿胀，并有明显的尸臭，可以说明死者已经死亡至少一日；她的耳垂、鼻尖都有透明的薄冰附着，头发干枯，发丝间也结有霜晶，说明头颅曾被存放于较为寒冷的地方。脖颈的断面平整，可明显看出，下刀干脆利落。”
此时此刻，约莫已经子正，乔染秋、叶寻舟并着录事钱合盛已经抵达了衙兵所说的云雨轩，彼时吕桓已经在此处将场面控制了起来，而叶寻舟一到，便优先安排了乔染秋前往验尸，眼下，他们是在云雨轩后院的一间空房中，是花楼的老鸨付玉云腾出来作为摆放尸体和验尸的地方，周围闲杂人等已全然清退，只留下了相关人员。
尸体的状况就如乔染秋所说的那样，由此也能看出，这一名死者，和宋娇娇的情况颇为相似，且因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较短、栎阳如今又颇为寒凉，许多情况看得更加清晰了些许，至少死者五官的变形腐烂还没有那般严重，花楼的人也是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昨日失踪的阮瑶芳。
而听罢乔染秋的叙述后，叶寻舟是看向了一旁的老鸨付玉云：“这人头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被拿进来的时候，约莫是亥时，当时我以为是客人落下的包裹，便没有打开，一个时辰之前，我瞧见以后莫名觉得心里忐忑，怕是什么不义之物，就说打开看看，之后客人来寻也方便询问证明，哪知一打开竟是——”付玉云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我这楼内就乱做了一锅粥，我是一边让姑娘们冷静，一边寻了龟公去报官。官爷，我家瑶芳是个好姑娘，本都已经将要被赎身了，却遭遇了如此变故！您、您可一定要为我家姑娘做主啊！”
“本都已经将要被赎身了……？”乔染秋一听，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付玉云见是乔染秋问话，愣了一瞬，然而还是答道，“瑶芳是二八的年纪，娇俏可人，幸得南市茶商谭老爷的喜爱，那老爷本是日日都来，谁能想到昨日未见着她，她、她竟会是已命丧黄泉！”
“这阮姑娘……在谭老爷之前，不会还有别的相好吧……？”乔染秋试探着道。
付玉云听罢一顿，而后一惊：“是、是！是那利安私驿的！叫章啸！定是他嫉妒生恨，杀了我家瑶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