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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教这些毛头小子什么剖腹取子、缝合伤口？简直是胡闹！”
容纪棠挑了挑眉，没接他的话，反而招手让学员把这三个月的看病记录抱过来：“柳太医既然要核查，不如先看看这些？”
厚甸甸的几大沓册子摆到柳鸿昌面前，他睨了一眼，嗤笑：“不过是些乡下人的头疼脑热，有什么好看的？”
“柳太医这话就错了。”容纪棠翻开一本册子，“上个月城郊张家村闹痢疾，是我医学馆学员随我去的，三天就控制住病情，治愈率达百分之九十八。”
“还有城东王婆婆的白内障，也是学员在我指导下做的手术，如今老人家能看见了。要不我派人把老人家叫来，跟您说说？”
柳鸿昌脸一青，硬着头皮道：“就是又如何？那些三姑六婆的小把戏，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你一个女人，不待在王府相夫教子，跑到这儿抛头露面就算了，还教学员搞什么外科，实在败坏风气！”
容纪棠的话刚落，医学馆学员一个个炸了锅，要跟柳鸿昌理论。容纪棠抬手一拦，眼神一冷：“柳太医说我的方法是旁门左道，那请问——”
“太医院上个月治疗瘟疫的死亡率是多少？我的学员去了之后，死亡率又降了多少？”
柳鸿昌噎了一下，眼神闪烁：“那、那是因为运气好！”
“运气？”容纪棠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副本，“这份我昨天才呈给陛下，里面详细记录了医学馆学员近半年的看病数据。”
“治愈率、死亡率、患者意见，条条都清楚。柳太医要是觉得我的方法不对，不如跟我去宫里，当着陛下面说？”
柳鸿昌原以为她会毫无准备，这下心里慌了，却还嘴硬：“你！你这是狡辩！我看你这名誉馆长，根本不配当！”
“我要在朝上提议，撤了你的职位！”说完甩袖就走，连身后的小吏都忘了带。
容纪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果然，第二天早朝，柳鸿昌就当众弹劾容纪棠“妖言惑众，败坏医道”，请求皇帝革除她医学馆名誉馆长一职。
皇帝皱着眉，不想立刻下判断，便看向一旁的顾祁枭：“顾卿，你怎么看？”
顾祁枭一直没说话，这时上前半步，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陛下，臣这里有份东西，或许能让柳太医说清楚。”
小太监把纸递上去，皇帝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直接扔在柳鸿昌面前：“柳鸿昌！你自己看看！”
“你收了城西药材商的贿赂，包庇他们贩卖劣质药材，害了多少百姓？你还有脸弹劾容王妃？”
柳鸿昌捡起纸，看到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他收受贿赂的时间、数目、药材商名字，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臣、臣是被冤枉的！这是顾王爷陷害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