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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七中下午放学时间,张叔照例把车停在距离学校百米外的路口,趁着放学铃声还没敲响,抓紧时间闭眼休息。
没休息几分钟,他听到车窗被人敲响,睁眼一看,江秉白站在车外。
张叔连忙解开车锁降下车窗,笑道:“江老师,你也来接小闵放学?”
江秉白笑道:“我刚好路过。”
张叔:“快上车,外面热死了。”
江秉白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和张叔闲聊几句,佯装不经意间提起昨日和闵星野吃晚饭时闵星野说要给女同学买生日礼物,还向他讨主意。
张叔很意外,“小闵要给女同学买礼物?还问你的意见?”
这件事不存在,女同学和买礼物都是江秉白杜撰,他编造出这件事是为了从张叔口中套话,因为张叔是唯一有可能熟知闵星野校外行迹的人。
江秉白笑道:“对,他很上心。朋友之间互相送礼物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是青春期的孩子需要正确引导,交往得有分寸。”
张叔:“这我还真没想到,平常小闵没跟我说过他在学校里有要好的女同学。”
江秉白:“星野放学后没有和女同学见过面吗?”
张叔:“没有啊,他每天放学后不是去找你就是回家,周末也都是叫几个男孩儿去体育馆打篮球,从没见他身边有过女孩儿。”
张叔的回答在江秉白预料之外,江秉白一时无言。
张叔手指敲着方向盘回忆了一会儿,道:“我想起来了,有过一次。”
江秉白顿时转头看他,“什么时候?”
张叔:“上个月中旬,我在这儿等他放学,他给我打电话说和同学一起去吃饭,让我在这周围随便转转。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让我去餐厅接他,我去的早,看到他和两个女孩儿在餐厅里吃饭。”
江秉白:“两个女孩儿?”
张叔:“对,那两个女孩儿也穿着十七中校服,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像是高中生,像是初中生。”
江秉白从手机里找出乔琪参加绘画比赛时用的照片,把照片拿给张叔辨认,“这个女孩儿是其中一个吗?”
张叔一眼认了出来,“是她。”
江秉白收起手机,脸色波澜不惊,“他们在哪儿吃饭?”
张叔:“前面龙翔路的肯德基。”
江秉白:“另一个女孩儿长得什么样子?”
张叔:“扎着高辫子,挺瘦挺白挺漂亮。”
十七中已经放学,穿着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到路口,张叔正在回忆另一个女孩儿的长相,忽然瞥见路对面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学生,忙指着她,“就是她,背着蓝色书包的。”
隔着挡风玻璃,江秉白看到对面人行道上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她微低着头,踢着一颗石子慢悠悠往前走,清秀的脸上有种与少女不相配的忧郁。
江秉白并不认识她,但是很快知道了她的名字,因为有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声‘韩雪粼’,她止步回头——原来她就是韩雪粼。
两天前他和秦焕去十七中找乔琪的班主任,乔琪的班主任说乔琪在学校里只有一个朋友,是十二班的韩雪粼。
此时韩雪粼被几个女生围住,几个人说说笑笑往前走。
江秉白看着韩雪粼的背影拐过街角,叮嘱张叔不要把他们刚才的谈话告诉闵星野,给出的理由是闵星野正值叛逆期,如果他知道大人们刺探他的交友圈子或许会曲解长辈的良苦用心。
张叔家里也有孩子,很理解江秉白的顾虑,满口应下。
没一会儿,后车门被拉开,闵星野抱着篮球上了车,看到江秉白坐在副驾驶,眼睛顿时发亮,立刻扒着椅背往前勾头,“舅,你怎么来了?”
江秉白微笑道:“接你放学。”
闵星野喜滋滋道:“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咱们去吃披萨吧。”
江秉白:“披萨改天吃,今天早点回家,我要看你上个月的月考试卷。”
闵爸给闵星野置办的房子在一座高档小区,和江秉白的老破小可谓是天上地下。房子是四室的大平层,司机和保姆住在两间保姆房,闵星野住在主卧,其余几间全空着。
他们到家很早,保姆小蔡正在准备晚饭,闵星野把江秉白领到自己的卧室,内有独立卫浴和衣帽间。闵星野从书包里找出上个月的试卷摆在写字台上,道:“舅,你先看,我去洗澡。今天体测跑了一身汗。”
说完拿着家居服进了浴室。
江秉白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偏过头看了看响起水声的浴室,然后从闵星野的书包里拿出笔袋,拉开一看,里面只有几支中性笔。他放下笔袋,目光扫视桌面一圈,拉开桌下一只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些杂物,他把手往里伸,摸到最深处有只长扁的盒子,拿出来一看,是一只名牌墨镜盒。他轻轻晃了下墨镜盒,里面发出响动,声音和重量都不像是墨镜。
江秉白打开盒子,里面果然不是墨镜,而是一支钢笔,是他送给闵星野的十七岁生日礼物,也是闵星野声称上个月丢失的那一支,唯一不同的是缺失了那只拴在笔盖上的公仔。
几分钟后,闵星野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江秉白一动不动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走近了才看到江秉白手中拿着拿着那支钢笔。他脚步一顿,随后恍若无事般走了过去,“今天好热啊,喝不喝可乐?”
他在江秉白身边坐下,拿起桌上一罐冰可乐,噗呲一声扣开拉环。
江秉白把钢笔举起来,面色不温不冷地问:“你不是说钢笔丢了?”
“不好,被你发现了。”闵星野笑嘻嘻地拿走钢笔装进墨镜盒,又把墨镜盒放进抽屉。
江秉白神情严肃地看着他,“星野,解释清楚。”
闵星野抬起右脚踩在椅子边缘,神态坦荡又无所谓,“确实丢了,后来又找到了。”
江秉白:“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