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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叶倾城和一众吃瓜群众也全懵了。
什么情况？
修仙界巅峰？
没有灵根？
这林家父子是被退婚刺激得失心疯了？开始说胡话了？
林天南似乎嫌场面还不够混乱，他死死抱着林凡的大腿，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我们俩说悄悄话但全场都能听见”的音量，补充说明：
“儿啊！你听爹说！当年是爹好面子，看你测不出灵根，怕你自卑，才跟外面的人吹牛，说你是什么万年一遇的极品灵根！”
“你可千万别当真啊！更不能跟别人说出去！不然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咱没灵根就不修了，回家继承家业，爹养你一辈子！”
林凡：“……”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连同刚构建起来的装叉打脸世界，在这一刻，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原来……我“极品灵根”的天才之名，是这么来的？
是老爹你吹牛吹出来的？
那我签到系统面板上那个亮闪闪的“极品灵根”天赋是啥？
难道是……系统出BUG了？还是说，我这系统，它也爱面子，跟着我爹一起骗我？
一瞬间，林凡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修的到底是个啥？
叶倾城看着台上这诡异的一幕，眉头紧锁。
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林家父子虽然言语疯癫，但林凡自始至终，那张脸都平静得可怕。
那不是一个废柴被揭穿时的羞愤，也不是一个凡人面对修仙者时的恐惧。
那是一种……一种仿佛在看一群幼儿园小朋友争夺小红花的淡漠。
“林凡！你们父子俩，休要在此装疯卖傻！”叶倾城冷喝一声，试图将剧情拉回正轨，“今日这婚，我退定了！”
说罢，她将手中婚书高高举起，灵力一吐，便要将其震碎，以示决心。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张即将化为碎片的婚书上。
林凡还沉浸在“我到底有没有灵根”的世纪难题中，听到叶倾城的咋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吵死了。
退就退，吼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嗓门大？
他甚至都没看叶倾城，只是心烦意乱地对着那张婚书的方向，随意地挥了挥手。
就像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没有灵力波动。
没有法术光华。
甚至没有一丝风。
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叶倾城手中那张灌注了她筑基期灵力的婚书，无声无息地、一寸一寸地，化作了最细微的齑粉。
不是撕裂，不是燃烧，是湮灭。
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与此同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力道传来，叶倾城整个人“蹬蹬蹬”连退七八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体内的灵力，在刚刚那一瞬间，仿佛遇到了天敌，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这……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发生了什么？
幻觉？
林凡压根没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现在只想回家。
他弯腰，一手拎小鸡一样，把自己那还在干嚎的老爹从地上提溜起来。
“爹，走了，回家。”
“啊？凡儿，咱不跟她理论理论了？”林天南还想再争取一下。
林凡面无表情。
“不理了，我有点事想不明白，得回去静静。”
他拉着还在状况外的林天南，转身，一步一步，走下高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淡定离场。
只留下满场石化的众人，和跌坐在地，脸色煞白，怀疑人生的叶倾城。
以及，在林凡心中盘旋不去，几乎要逼疯他的那个终极疑问。
【所以，我修了一万年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