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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问的是，有没有，而不是问你它是否伤了天和。”承祜的声音陡然转冷，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你只管回去，翻阅你的医书典籍，穷尽你的毕生所学，去想办法。孤给你时间，在大军抵达朝鲜之前，给孤一个方案。”
“微臣……遵旨。”张太医不敢再多言，声音颤抖地应下，躬身退了出去，背影显得仓皇而狼狈。
舱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是如此的清晰。
胤礽嘴唇哆嗦着，他看着眼前的大哥，感觉是如此的陌生。
这还是那个会温柔地给他剥荔枝，会耐心教他功课，会在他犯错后只是轻声责备的大哥吗？
在他的记忆里，大哥虽然杀伐果决，但在战场上，一向有仁者之风，优待俘虏，降者不杀，这是连皇阿玛都称赞的美德。
可现在，他竟然要使用……毒气？
“大……大哥……”胤礽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他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您……您为什么要用这么……这么残忍的手段？”
果西楚克也紧紧地攥着衣角，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与惊惧。
在她心中，太子哥哥是神明一般的人物，光风霁月，磊落光明，怎么会和这种阴毒的伎俩联系在一起？
承祜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舷窗边，望着窗外那片一望无际、蔚蓝深邃的大海。
海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的背影在略显昏暗的舱室中，显得有些孤寂。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冰冷。
“因为，他们值得。”
因为他们值得？
为什么？
果西楚克和胤礽不明白。
而承祜的思绪，早已飘向了另一个时空。
那是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无法容忍的时空。
他比任何人知道，在这片大海的另一端，那个看似恭顺的岛国，其内里潜藏着怎样贪婪、残暴、毫无底线的野心。
他要做的，是彻底打断这个民族的脊梁，磨灭他们的野心，将那未来百年的劫难，扼杀在摇篮之中。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你们现在不懂。”承祜转过身，重新看向两人，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但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记住，在这片战场上，对敌人的任何一丝怜悯，都是对我们自己将士生命的最大残忍。”
说完，承祜不再解释，只是挥了挥手。
“都下去休息吧。”
……
镇远号在海面上航行了数日。
起初的新鲜感褪去后，一望无际的蓝色开始变得单调。
这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海面的薄雾时，瞭望塔上的士兵发出一声高亢的呼喊：
“前方发现陆地——！”
“前方发现陆地——！”
整个舰队仿佛从沉睡中苏醒，瞬间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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