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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情话术】悄然启动,承祜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奇特的、令人信服的魔力,仿佛真的是在为对方着想。
“稻叶大人,不必惊慌。孤只是觉得,每年让五十万青壮离开故土,远赴大清,对你们而言,太过残忍了些。”
什么?
稻叶正邦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杀神,竟然会说出“残忍”二字?
承祜继续说道,语调平和而恳切,像是在与人商量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平心而论,五十万张嘴,每日的吃穿用度,对我大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孤此来,是求财,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这番话合情合理,让稻叶正邦的恐惧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孤给你们第三个选择。”
承祜伸出三根手指,修长白皙,在灰暗的背景下,宛如一截上好的羊脂美玉。
“这座佐渡金山,还有你们的石见银山、足尾铜山……所有矿山,都归幕府所有,孤不会夺走。”
稻叶正邦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
“但是,”承祜话锋一转,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如刀的光芒,“从今往后,这些矿山要为我大清效力。”
“孤会派驻大清的工匠和官员,引进新的勘探和冶炼技术,帮助你们提高产量,改善矿工的待遇。”
“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每年向大清上缴黄金两万贯、白银五十万贯、精铜一百万斤。”
两万贯黄金?五十万贯白银?这几乎是东瀛全国矿产巅峰时期产量的总和!
“殿下!这……这绝无可能!就算把全东瀛的矿工都填进去,也……也挖不出这么多金银啊!”稻叶正邦失声惊呼。
“孤说了,会引进新技术。”承祜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孤可以保证,在新的技术下,这个产量,你们只需要付出比现在少一半的人力,就能达到。”
“当然,”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稻叶正邦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孤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个矿产的条款,和劳役的条款,可以互相折抵。”
“每年,你们上缴的矿产,只要完成了定额。那么当年的五十万劳役,就可以只缴纳五分之四。若是只完成了一半,那就只需输送二十五万劳力。以此类推。”
“是选择保留你们的子民,去挖空你们的矿山;还是选择保留你们的矿山,让你们的子民背井离乡。这个选择权,孤,交还给你们。”
承祜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却又重逾千斤,狠狠地砸在稻叶正邦的心上。
稻叶正邦彻底呆住了。
他终于明白了。
这哪里是选择,这分明是一个包装着仁慈外衣的、更加恶毒的陷阱!
输送劳力,东瀛会失去一代人,但十年后,只要能熬过去,还有喘息之机。
可若是选择用矿产抵债,大清的技术和官员一旦进驻,就等于将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拱手相让!
从此以后,东瀛的地下埋藏的每一两黄金,每一钱白银,都将源源不断地流向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