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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弹道」是渺子穿透过饱和蒸汽留下的痕迹。
频率没有变化，便表明此刻的渺子辐射强度没有变化。
渺子探测器观测到的数据通过光纤和电波，在短短几十毫秒的时间传递到了北极四号超算之中。
算上国内刚刚建成的这座，全球一共仅有的四座引力波探测器同样维持在正常工作状态，且将自身探测精度提升到了最高。
雷射在真空腔室内来回奔波，不断精密测量着自身所处空间的距离变化。
它们所生成的数据也同样实时传递到北极四号超算之中，接收统一分析和处理。但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未有异常出现。
森山中微子探测基地。
已经完全封闭的望远镜主体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线，也几乎没有任何辐射存在。
五万馀吨纯水静静储存在大罐子之内，处于几乎绝对平稳的状态。
因为自身位于地下极深处的缘故，就算是穿透力极强的渺子，到达这里并对观测产生干扰的频率也仅有不到2次/年而已，可以忽略不计。
能到达这里的，在人类已知范围内仅有中微子这一种粒子。
平均约一小时时间，便会有一颗较为倒霉的中微子恰好命中氢或者氧的原子核，激发出渺子和电子，进而引起契伦科夫辐射，在纯净且纯黑的水体之中释放出一抹微弱到极点的蓝色光芒，然后被成千上万个光电倍增管捕捉到。
此刻便有这样一朵微弱的光芒在纯水之中绽放。
当然，这仅仅是对于高度灵敏的仪器来说。就算它的强度再增加一万倍，肉眼也绝不可能看到。
这一朵光芒被精准捕捉，然后实时传递到了北极四号超算之中。
这并未引起分析程序的注意。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它大概也是这种频率。
但下一刻，间隔不足一秒，又一朵蓝色光芒出现了。然后是第三朵，第四朵……
这一刻，在这纯净且漆黑的森山中微子望远镜纯水罐之中，在人类肉眼绝对无法察觉的漆黑之中，一场微观世界中的壮丽烟花秀正在上演。
类似的情况同步发生在位于地球其馀地方，暂时被国内科学团队接管的六座中微子探测器之中。
汹涌如同潮水一般的观测数据迅猛向北极四号超算涌来。在提前预设好的分析程序控制之下，相关信号随之生成，以不同颜色图表的形式，呈现在了江阳面前。
江阳瞳孔骤然睁大。
已经经过数轮循环学习的他，此刻已经能粗略理解这图表之中数据的含义。
那是，那是中微子！
在末日来临之时，地球所接收到的中微子辐射强度瞬间提升了至少200倍！
可是，可是中微子又怎麽可能引发急性辐射病？
快速将面前图表记忆下来，他转头看向了旁边，便看到此刻陆兆明教授已经处于弥留状态。
他仍旧大大的睁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天花板，脸上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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