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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平常吹得好似神仙一般,打起仗来败的那么快!”
后阵处,骑在马上的罗天威,望着不远处的景象,低声咒骂了起来。
“疤帅,他娘的张文焕不中用,彻底败了,张家店老巢也要被官军抄了,咱们现在咋弄,又得去钻山沟子?!”说话的是西营的一个老兄弟。
虽然他们都是西营的农民军出身,钻山沟子都钻习惯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喜欢这么做。
自从离开八大王和张文焕混在一起后,这些人过得那才叫神仙的日子。
罗天威等人虽然瞧不上张文焕,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张教主蛊惑人心,装神弄鬼确实很有一手。
在襄阳周围这一带,笼络了一大片的信众。
那些愚夫愚妇,送银子、送田土、送房子、送妻子儿女,完全把张文焕当成了土皇帝一般。
罗天威等人在张家店这边,整日吃香喝辣,呼风唤雨,各种大姑娘小媳妇,想睡谁就睡谁,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这样的日子过惯了,他们当然不愿意再跑到大山里面吃灰了。
况且,今天出征的时候,他们虽然随身带了一部分金银细软,但主要的财产还在张家店呢。
而且那些房子、田土和娘们也带不走。
“不钻山沟子怎么办,张文焕他娘的都败了,靠咱们这十几骑人马,能顶个卵球用?”罗天威没好气道。
这个时候,官军的中军认旗在向后阵这边移动,同时接连不断的铜锣声响起。
距离后阵并不太远的这十几个西营老兄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本能攥紧了缰绳,神情戒备,随时准备跑路。
铜锣声哐当哐当响个不停,先前只负责维持战线的那些新勇旗的新勇们,也开始迈步向前,似乎是想要发起进攻。
看到这一幕,罗天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娘的,这帮官军疯了么,是不是太不拿老子当盘菜了?
正想着呢,忽然听到官军阵中,一道声音响起:
“对面骑马的弟兄,我家大人乃是襄京巡城兵马司正五品的提督,兵完李大人的心腹。”
“我家大人知道诸位弟兄,都是被那妖党匪首挟持的本分汉子,我家大人说了,只要你们弃暗投明,回到官军阵来,每个弟兄都可实授正六品的兵马分司指挥,粮饷由官府供给。几位弟兄领着官府的兵,吃着官府的银子,岂
有不快活的!”
听到官军阵中喊话,那些骑着马的西营老兄弟,没有谁做声,不过也没有谁跑路。
罗天威也拉着缰绳,没有出言挑衅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家大人还说了,只要有弟兄放下武器来投奔的,该弟兄在张家店等处的财物、房产、田土、妻子通通受到官府保护,原来该是如何,现在依旧该是如何。”
本来那些西营的老兄弟,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此时听到这番话,有几个人有点坐不住了。
脸上流露出意动的表情。
罗天威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低声喝道:“这些狗日的官军,没一个好东西,说的比唱的好听。当年老子跟着八大王又不是没有投过朝廷,结果,投了以后过得啥日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官军根本不把咱们当人!”
之前那个有些豁嘴的汉子说道:“疤帅,之前咱们投的是明朝的朝廷,现在大明的朝廷都他娘的完球了,如今是闯王坐天下,肯定和之前不一样啊。”
听豁嘴这么一说,原先不以为意的几个弟兄,也有点心动了。
他们的八大王本来就是和闯王一起造反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再投回去,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钻山沟子都无所谓,主要是要舍了张家店的财产娘们,他们实在是有点肉痛。
这时。
官军阵中又喊道:“对面的弟兄,我家大人还说了,前头的官军已经打进了张家店,弟兄们要是犹豫的久了,寨子里的财物,娘们可就被自己人分了,到时我家也就不太好说话了,弟兄们要投的话,抓紧把手里的兵器扔了,
从侧边慢速过来,到拒马跟前停下!”
那十几个西营的弟兄,这时离张家店较远,视线前方有着层层的阻碍,看不见张家店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刚才官军已经将那些穿金甲吞金丹的信徒正面击溃,这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一想到他们的银子被别人分了,房子被别人占了,抢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被别人睡了,大家顿时焦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
短暂的骚动之后,有一个西营娃娃军出身的老兄弟喊了一声:“疤帅,俺媳妇刚有了身子,他舍不得她,俺去投官军了!”
说着,他也不等罗天威回应,啪的扔下了手中的马刀,扯动缰绳,按照官军刚才喊的,绕着圈子,慢慢的行到拒马前。
立刻有两个官军过来牵马,把他带到了阵后。
有那个娃娃军打样,其他几个本就意动老兄弟,也有样学样跟了过来。
罗天威眼看着自己的十几个老兄弟,转眼就跑了快一半,他也坐不住了,抽出马刀,转身对剩下的人喝道:“狗日的官军都骗人的,咱们往西边去,投了张寨主,照样有银子有娘们!狗日的哪个不走,老子先第一个弄死他!”
犹犹豫豫想走没走的豁嘴,刚说了一声:“疤帅你这是弄啥。”
忽然。
官军阵中爆喝声响起:“韩大人有令,好坏已经分说明白,还有执迷不悟的,定杀他不饶!”
那道声音刚刚落下,一阵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
在这连连不止的喇叭声中,三队火铳手越过了前面新勇旗的队列,站到了拒马的后方。
这些火铳手再无任何言语,站定之后,立刻举铳就放。
罗天威等人刚才都是见识过火铳威力的,没想到对面的官军如此不讲武德,一面招降,一面早已将火铳预备好了。
望着对面那一支支被硝烟熏黑的铳口,剩下的不足六七骑的老兄弟个个肝胆欲裂。
还不及等到他们有所反应,砰砰砰的声音响起。
郑豁嘴裤裆一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还没有彻底落地,他就看到周围蓬蓬血雾弥漫开来了,各种焦黑的碎肉撒的他满头满脸。
“可惜,跑了三个,马也打死了几匹。”
中军认旗处,韩复略显遗憾的砸吧了两下嘴巴。
“大人指挥若定,神机妙算,将贼人把玩于鼓掌间,小人佩服!”王宗周大声说道。
刚刚就是他按照韩复的意思,负责喊话招降的。
“?,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文昭兄谬赞了,谬赞了。”韩复口中虽是这般说,但脸上笑容浮现,嘴角勾起了两道明显上翘的幅度。
这一仗将三个方向的拜教力量都彻底击溃了,而我方除了三个被乱箭射中的,两个因火药装填失误而误伤的,几乎没有伤亡。
即便是拜香教战力一般,这一仗打得也是相当漂亮了。
根本不需要王宗周等人开口,韩科长刚刚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夸奖了几十上百遍。
老子难道真他娘的是天才?
王宗周又搜畅刮肚的拍了一通马屁,这才想起了自己中军参随的职责,问道:“大人,刚才投过来的有十一骑,这些人如何处置?难道真给他们个个都实授正六品的兵马司指挥?”
他跟着韩大人那么久,也只不过混了个没有品级的中军参赞,那些人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投了个降而已,就能成为正六品的指挥,这上哪说理去?
韩复望着不远处已经被约束起来的那些骑兵,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喊道:“本官口中说出的便是军令,岂有差的?既然早已言明了是实授正六品的指挥,自然没有说话不作数的道理!”
说完这一句之后,韩复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授一定是要授的,但我又没说什么时候授。
现在授是授,明年授也是授,死了以后追授那还是授了。
慢慢等着呗!
这就叫最终解释权归本官所有。
韩复又把冯山叫到跟前,吩咐道:“冯旗总,这几个人暂时交给你,你带着他们到张家店,把各处藏匿起来的财物都找出来。
“是!”冯山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他们本人的财产妻子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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