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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早晚管两顿饭呢!
他今天实际上在码头上也没干啥活,就是帮着一个姓赵的年轻军爷,清点码头上的船,这点工作量对他来说轻松得很,连汗都没有出。
就这样,到了晚间,喝完了粥吃完了饼子,居然还有三分银子可拿。
这钱赚得太容易了些。
胡永年伸出大拇指,在印台里使劲按了按,因为太过激动,差点把印台都给按翻了。
“胡永年你讨打是不是?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柳恩瞪着眼珠子。
“呵呵,军爷息怒,军爷息怒,小人刚才没看清楚。”胡永年忙又将满是印泥的右手拇指,在裤腿上摸了一把,这才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结果,由于抹掉的太多,导致按上去的手印,反而相比前面其他人的手印,变淡了不少。
见此情状,胡永年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蘸点印泥,再按一次,却听那姓柳的年轻军爷,摆了摆手脸色不耐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明天记得早些来,还是到这里按手印报到,来晚的没有饭吃。
“谢过军爷,谢过军爷,小人明日一定早来。”胡永年对着柳恩不住地弯腰点头,千恩万谢的走了。
经过营门的时候,正见到几个步卒守在此间,其中一个领头的同样很年轻的军爷,望着和他白天在船上看到的那个姓陈的老汉,竟有些相似。
胡永年对着这些大兵,又是一阵点头哈腰,这才真正离开了码头区域。
来到街上,胡永年这才发现,裤腿上被印泥氤红了一大片,低声骂道:“你娘的,这裤子是肯定洗不干净了,回家见了婆娘,少不得又是一通数落。”
想起自家婆娘的那张嘴,胡永年心中有些发憷。
但是旋即他又想到,老子现在给官军当差,不吃家里的不喝家里的,还往回带银子,狗日的要是还敢造次,胡爷我定要叫她明白,什么叫夫为妻纲!
如此这般想着,胡永年在城门外买了几块点了红糖的蒸糕,摇摇摆摆的从南门进了城。
先前的营门位置,蒋铁柱收回目光,向着陈大郎笑道:“把总,这胡永年也怪有意思的,你看他进城门时候神气的样子,那手摆的,好悬没把蒸糕给甩掉了。”
“他先前用过了饭,这蒸糕应是买给家里头人吃的。”陈大郎没有跟着一起笑。
望着胡永年,他就想到家里没有遭兵灾,娘还在的时候,老爹有时候赚到银子回来,也会这样的神气,也会给自己带点吃的。
他今天在码头边看到赵石斛了,半个多月之前,他爹就是跟着赵石斛、朱贵一起去的武昌,现在赵石斛回来了,说明他爹也回来了。
不过,他爹一直没有露面,赵石斛也神神秘秘的,让陈大郎不免有些担心。
“把总。”
见自己的调侃没有得到回应,蒋铁柱很快就对胡永年失去了兴趣,转而往陈大郎这边凑了凑,低声说道:“咱们这次不是去荆门州打左贼么,怎地韩大人留在宜城不走了?”
陈大郎侧头看了他一眼,“谁说咱们一定要打荆门州的?白将军给咱韩大人说的,是震慑想要窥伺南宜的贼军就可以了。咱们守在这边,荆门州的贼人肯定不敢过来。”
“把总,那多没啥意思啊。”蒋铁柱两手互相搓了搓,用跃跃欲试的口吻说道:“俺还想着上阵杀贼,给咱韩大人立功呢!”
陈大郎知道蒋铁柱是想立功当把总,但这种事是韩大人才能决定的,跟自己说也没用啊。
他本就是一个不擅长闲聊的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营门位置,只有第三局的其他步卒,在各自小队长的带领下,来回的巡逻,警惕的望着周围的人群。
忽然。
不远处,南边通往荆门州的官道上,几骑人马奔腾而来,于身后留下滚滚浓烟。
陈大郎、蒋铁柱等人全都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认得领头的是骑兵队的副队正赵栓。
赵栓右手娴熟地控着缰绳,左手高高举起,手臂上套着一面褐色三角旗。
那褐色三角形向后飘扬,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陈大郎都认得这是有军情要禀报,连忙让人移开营门前的拒马,同时呵斥沿途众人注意避让。
赵栓等人只是稍稍减速,未作任何停留,就快速通过了营门,向着韩大人那间直房飞驰而去。
“把总。”蒋铁柱收回目光,低声说道:“骑兵看着就是他娘的有气势。”
“是挺有气势的。”陈大郎没有否认。
蒋铁柱又道:“这狗日的赵栓,打拜香教的时候才入伍,现在都混上骑兵队的副队正了。”
在韩大人营中,队长和队正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前者指的就是战兵局某旗下辖的某小队长官,而后者现在特指骑兵队、弓手队、火铳队、军法队这些特殊兵种的长官,职级并不局限在小队级。
“嗯。”陈大郎嗯了一声。
见到自家长官,实在是不适合在一起闲扯吹牛,蒋铁柱也没了兴致,从耳朵后头摸出一支忠义香,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码头各处响了悠长的??声,同时中军认旗也摇动了起来。
“把总,这是让你到中军议事呢!”蒋铁柱语气当中,透着莫名的兴奋。
韩复现在有一点兴奋,根据赵石斛带回来的消息,他所写的那两封书信,已经分别在武昌投递给了左良玉,以及在九江投递给了操江总督袁继咸。
这两位可是1644到1645年间,最能够搅动长江局势的大佬。
赵石斛告诉他,他想办法让人将书信送进操江总督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左良玉反应无比剧烈,直接将送信的那个茶楼小厮灭口,这是赵石斛亲眼所见之事。
等到他从九江回到武昌之后,特意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帮忙送信的那个姓柳的幕僚也死了。
也就是说,除了没能找到自己等人之外,左良玉将接触过这封信的两个人全都杀了。
赵石斛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韩复知道。
左良玉一定是将自己在信中所表达的意思听了进去,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将信丢在一边,当做没有发生这件事??就像袁继咸一样??而不是杀人灭口,想要掩盖和杜绝消息的泄露。
他确实不甘心只当一个世镇武昌的宁南候。
好,只要他不甘心就好!
只要左良玉心动,自己的谋划就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
他自进入襄阳以来,就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时刻,眼见终于就要来临,如何能够不激动?
不过,他现在必须要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专注的去处理另外一个事情。
刚刚赵栓带来的情报,荆门州一带的明军正在频繁的调动,疑似想要北上!
按照韩复本来的想法,是在靠近德安府和承天府的宜城汉水码头边驻扎下来,等到路应标、杨彦昌等人被击溃的消息传来以后,立刻全军火速杀回襄阳。
但是,他现在必须要先度过眼前这个危机,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也罢,来都来了,不打一仗就回去的话,对各方都不好交代。
收回思绪,韩复望着直房内,都在等待着自己发言的各战兵局营官,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据骑兵队和军情局探报,荆门州明军有所异动,企图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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