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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和水师在襄樊营的战斗序列当中,都属于是比较特殊的兵种。
除了都很烧钱之外,这两个兵种还都非常的强调个人素质,个人武勇,都是有着很强的英雄主义崇拜的氛围的。
这一点,在骑兵中尤甚。
骑兵从来都是非常讲究个人能力的地方,胆子小的,畏畏缩缩的人,根本干不来。
这和襄樊营的其他兵种,会要求极端的纪律和服从是完全不一样的。
甚至和骑马步兵也不一样。
骑马步兵本质上还是步兵,强调的还是整体的战斗力,每个士兵就如同其中的一个构件,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个人的武勇无足轻重。
而就像是一个真正优秀的船长,一定不是循规蹈矩的平庸之人一样,一个真正优秀的骑兵,一定是有着英雄气概的。
就像是眼前之人一样。
关墙上,马大利、何有田等人也非常的振奋。
击毙个鞑子,本身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众人面前,以这样的方式击毙,就很提振士气了。
“何有田,你立刻领本部人马出关墙列阵,掩护骑兵的弟兄撤退!”韩复大手一挥,又补充道:“把火铳兵和弓手都带上!”
何有田一怔,没想到自家大人居然还打算主动出关迎敌。
他心头有些惴惴,但也不敢说别的,只得大声答应下来。
心中却小声嘀咕,怎地咱何有田,也有被当主力使的那一天?
鲁阳关外旷野上的那伙清军,自然也注意到了眼前的景象。
不过他们在意的不是一两个旗丁的伤亡,而是注意到了眼前这伙尼堪兵马想要渡河撤退。
这时出现在此的清兵,自然是这两天里,米思翰等人搬来的救兵。
说是救兵,其实就是在汝州、宝丰和郏县等地活动、哨探的几支什队。大大小小加起来,大概有上百人的样子。
其中最大的一伙,是在歇马岭关附近哨探的瓜尔佳?巴图的什队。
巴图同样是镶白旗的牛录额真,不过与米思翰没有实际管理牛录的情况不同,他手下是正儿八经有着两个牛录的。
这次出关哨探,他带了两个什队,总计三十多人,人数最多,同时还代管汝州一带的所有其他什队。
巴图在蒙语中有强壮的意思,满清“巴图鲁”的封号,就源自这个词语。
不过,瓜尔佳?巴图,年约四十岁上下,生得并不算健壮,长手长脚的,脸也很长,远远望去,很像个普通的东北小老头。
这时,巴图高坐马上,微眯着眼睛,正准备下令众骑压上,将那伙尼堪骑兵,留在?水右岸,却听远处鲁阳关上“咚咚咚”的鼓点声响起。
很快,一伙伙尼堪兵马鱼贯而出。
巴图本来眼睛就小,眯起来就更小了,但这个时候,两只小眼睛却霍然瞪大,长长的脸颊之上,流露出讶然之色。
在他的认知里,在满洲大兵齐聚的情况下,那些尼堪步兵应该只有据城而守的勇气才对,完全没有料到他妈居然还敢出关迎战。
“米思翰,这就是那日在鲁山打得你们富察家的人落花流水,把巴彦都折进去的那伙尼堪兵马?”
巴图这么一说,周围众人全都往米思翰投来了目光。
米思翰脸瞬间红得如同冬天穿开裆裤的小孩屁股一般,面皮也火辣辣的疼。
“我们也打死了好些尼堪,没有落花流水!”
“哦?”巴图挑着眉头轻飘飘的“哦”了一声,然后又微笑道:“那打死的尼堪首级何在?多克敦、巴彦等人的尸首又何在?”
“呃......”
米思翰被噎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巴图敲打了几句之后,又重新观察起对面那伙尼堪的兵马
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甚至匪夷所思,忍不住侧头问道:“这些尼堪到底是哪个营头的?是闯逆还是南朝的兵马?隶在哪位总兵麾下?”
“We......“
米思翰翻着白眼,还是说不出话来。
那日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从他进鲁山县衙那座塌掉的大门算起,到折了巴彦撤出县衙,统共也就一刻钟还不到。
稀里糊涂的打了一架,又稀里糊涂的落荒而逃,还真不知道对面是何方神圣。
其实战场上稀里糊涂,打完都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情况非常正常。
但米思翰刚才被巴图刺了几句,这时若还是一问三不知的话,他就会觉得太过丢脸。
年轻的米思翰,自己就感觉自尊心有点受不了。
“额真老爷。”王保儿立在一匹矮脚马旁边,弹了弹袖子,满脸堆笑道:“那日在鲁山县衙,我家台吉听得真切,对面那些尼堪说话之时,分明用的是湖广的乡音,我家台吉说,那必是湖广的兵马。”
王保儿出身晋商世家,自小跟着父兄迎来送往,天南海北的人都接触过,湖广话与陕西话、河南话皆是不同,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是打湖广来的尼堪?”
“正是,正是。”王保儿点头哈腰,语气谦卑而又热切。
巴图点了点头,忽的手腕甩动,“啪”的一鞭子抽了王保儿身上,王保儿被抽得浑身一激灵,脸上吃痛,似有液体涌出。
但他不敢伸手去摸,而是愈发态度卑下的说道:“老爷打得好,小人该打,老爷打得好………………”
“主子们说话,哪里有包衣插嘴的地方?念在你个包衣刚才所讲,还有几分用处,这次就只赏你一鞭子,替你家主子教训教训你,长点记性,不是坏事。”
巴图丢下这么一句话,又探手从褡裢里取了个千里镜出来,熟稔的凑在眼前,观察起对面的情形。
米思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心中腾得燃起一股无名的火。
他扭头望去,王保儿脸上有一条深刻鲜红的鞭痕,见自己望过来,一张皱巴巴的脸上,顿时绽放出讨好的笑容。
一如王保儿养在关外老家的那条狗儿一般。
王保儿往常见到这个笑容时,会觉得亲近不已,但今天心中却没来由的顿感厌恶。
他忽然飞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那王保儿的身上,口中骂道:“没用的狗奴才!”
与此同时,巴图正握着千里镜,仔细观瞧着里面的景象。
即便是他这个前半生在追鸡撵狗中度过的关外糙汉子,也不得不感慨,千里镜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一两百步之外的大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年头的满清军事贵族,纯粹的文盲还是挺少见的,基本上都初通文墨,多多少少识得一些汉文。
但偏偏对面那大纛上的汉文极是复杂,“襄樊”两个字他一个也认不得,只认得后面那三个。
“韩大帅?韩大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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