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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塔喇家的马甲左臂垂落,血流不止,显然是受了枪伤。他手中弓箭早已不知落在何处,这时见到王保儿,?啷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刀,正要往这边来。
便是这时,忽听山口位置阵阵喧哗声传来。
他塔喇家的马甲侧耳去听,但嘈杂之中,却一时难以听得真切。
“他塔喇家的,是尼堪那个韩大帅来了,说不论满汉,跪地不杀,你………………你快跑吧。”王保儿不知为何,略略直起了腰板。
他塔喇家的马甲看向王保儿的眼神,竟一时变得有些柔和。
他深深地望了王保儿两眼,口中嘟囔了几句,扭头走了。
天色越发的暗淡,视线变得极为模糊,二三十步外的光景已经很难看清楚了。
王保儿刚才没有骗人,山口处尼堪们喊的确实是那个意思。
“尼堪也敢叫大帅,不要笑死人么。”王保儿低低骂了一句。
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愈发的焦急起来。
远处又传来了铳炮声,好消息是没有之前那般密集了,坏消息则是前后两端都有。
显然是尼堪的兵马,正在做更加细致的清剿。
“主子,主子!!”
王保儿心中那个急啊,尿都快出来了。
他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始终没有回音,正绝望间,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主子,主子,是你吗主子!”王保儿兴奋的声音都有点变调。
米思翰手中握着把小梢弓,箭袋却是空的,脸上表情痛苦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见到王保儿时,讶然道:“王保儿,你居然还没走?!”
“主子,主子。”王保儿不由得靠前了两步,先是如小狗摇尾般亲热的叫了两声,然后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主子让奴才在这里等,没见到主子之前,奴才怎么会先走?”
米思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望着王保儿说道:“到处都是尼堪的兵,你就没想......你就,你就不怕?”
“不怕。”王保儿没有任何犹豫地果断摇头,很是真情实感的说道:“没有主子,奴才,奴才可怎么活啊!”
听到这话,米思翰才靠了过去,顺势接过那青骡的缰绳,问道:“怎地是这头骡子?咱们的马呢?”
“马没了,刚才乱子一起,马全都被退下来的老爷们抢走了。不过......”
王保儿又堆起笑容,压低声音邀功道:“不过才手快,抢了匹骡。这骡子是巴图老爷那个包衣在看着,被奴才一脚踹在心窝上。后头的褡裢里,还有,还有好些金的银的呢。主子,只要咱们能逃出去,这些银子肯定够咱
们使的。”
借着入夜前的最后一丝光亮,米思翰又见到了王保儿脸颊上的那五道淡淡的手指印,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囔囔道:“好,好奴才。”
听到这三个字,王保儿如得到了最大的恩赏,满脸的褶子立刻像花儿一样荡漾开来。
“嘿嘿,嘿嘿。”王保儿咧开嘴直笑,露出满口的烂牙。
笑了一阵,才又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巴图老爷在哪呢,咱可不能叫他发现了。
“巴图......”
米思翰咀嚼着这个单词,将目光投向了深沉的黑暗当中。
低声自语道:“是啊,巴图在哪呢?”
“巴图在那边,巴图在那边!”
山道入口处不远的位置,何有指着远处正在奋力爬坡的几个黑影大喊道:“那个就是巴图,快,把他给抓住了!”
这一伙清兵的组织结构,襄樊营众人早就通过多克敦、伊尔登等人的供词给摸透了,都知道领头的叫做巴图,是个牛录额真,也就是佐领。
换算到襄樊营这边,大概介于一个加强局百总到副千总之间这么个位置。
不过。
真夷佐领,那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比襄樊营的坐营把总都要高。
死了都要上报朝廷的那种。
实际上,离了那么老远,天色又黑,何有田又不是葫芦娃,哪里知道谁是巴图。
他就是随便指,只要看到有鞑子逃窜的身影,他就大声的喊“别让巴图跑了”。
这是韩大人交给他的法子。
真巴图和假巴图,听到这个话时的反应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个,那个,那个伊尔登,来,过来!”
何有田招招手,把伊尔登拉了过来,指着山上吩咐道:“给我喊,就说襄樊营韩大师说的,不论是真夷还是包衣,只要擒获巴图来降的,授参将衔,赏银二千两,三进大宅院一座,娘们五个!对,就是这些,来了就给,给我
喊!”
伊尔登见到清兵败成这样本来就惜,这时听到何百总的话就更是有点发愣了。
好家伙,这赏格也太高了吧?
他都想跑过去把巴图拿了,过来领赏。
“愣着干什么?快他娘的喊啊!”何有田也不客气,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大腿上,把那伊尔登踹了一个趔趄。
何有田说实话,本来对鞑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畏惧的心思在的。
可是现在,觉得什么狗屁鞑子,在我襄樊营面前,也不过就是如此,还怕个屁!
对伊尔登这样的俘虏,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
伊尔登这几天在鲁阳关,早已被修理得如同刚过门的小媳妇般温顺了,不敢怒不敢言,立刻冲着山上大喊起来。
不远处,正在埋头爬山的那几个黑影,听到这个声音,身形明显停顿了一下。
“就是那边,就是那边!”
山道上,赵满仓兴奋地大喊,然后又道:“崔世忠,你他娘的人呢。”
崔世忠举起一杆旗枪,站在他侧下方不远的地方。
那旗杆的枪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插了一颗面目狰狞的鞑子人头。
那人头显然是刚割下来的,鲜血还在不住地往下滑落。
听到招呼,崔世忠举着旗枪靠了过来。
他本就年纪较大,长相也很老成,这时又举着颗鞑子人头,夜色中看起来很是吓人。
见到他这个样子,赵满仓无奈道:“崔世忠,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襄樊营不以首级论个人战功,更不许私自割头,你他娘的怎么还串起来了?是要做烤肉还是怎地?!”
崔世忠没什么表情:“这人是他杀的,俺就要割。他不仅要割,打完了还要送给韩大人看。”
赵满仓知道对方原先在河南当过兵,又落过草,有些思维和习惯根深蒂固,一时半会也矫正不过来,现在也不是跟他说这个的时候。
摆摆手,指着不远处的那团黑影又道:“看到那伙鞑子了没有?把你那个小队带上,其他的事情不要你管,就给老子去追他!他他娘的就是跑到了鞑子皇帝老娘的床上,你也得给我追到那床上去,不许放跑了,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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