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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钱。”
叶辰低着头，声音颤抖。
这四个字说出来，比死还难受。
“没钱？没钱你出来瞎晃悠什么？”
大妈更生气了，“没钱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出来祸害别人干什么？”
叶辰紧握双拳，指节发白。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的他，连一个卖豆腐的大妈都惹不起。
“算了算了，看你这副穷酸样，也榨不出什么油水。”
大妈摆摆手，一脸嫌弃。
“真是晦气！大晚上的遇到这种扫把星！”
她开始收拾地上的泡沫箱，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
“一车豆腐全毁了，明天拿什么卖？”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叶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愤怒和屈辱。
他慢慢躺回地上，仰望着夜空。
天上有一架飞机正在飞过，红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
叶辰看着那架飞机，内心一片死寂。
“我……我真的被诅咒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被顾家击败开始，他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做什么都失败，去哪里都倒霉。
就连走个路，都能被豆腐车撞倒。
这还是那个曾经呼风唤雨的龙王吗？
叶辰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
远处，顾家的豪宅灯火通明，璀璨如星辰。
巨大的落地窗里，温暖的灯光洒向花园。
顾湛正抱着悠悠站在窗前，父女俩一起看着夜空。
“爸爸，看，灰机！”
悠悠奶声奶气地指着天上的飞机，小脸上满是兴奋。
“悠悠真聪明，那是飞机。”
顾湛温柔地笑着，轻抚女儿柔软的头发。
“飞机要飞到哪里去呀？”
“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看更美的风景。”
“那悠悠以后也要坐飞机吗？”
“当然，爸爸会带悠悠去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温馨的对话传出窗外，在夜风中飘散。
那温暖的画面，与此刻躺在豆腐渣里的叶辰，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一边是父慈女孝的温馨，一边是狼狈不堪的绝望。
大妈收拾完泡沫箱，骑着三轮车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只剩下叶辰一个人，孤独地躺在满地的豆腐渣中。
夜越来越深，街道越来越安静。
叶辰还是没有起来，就那样躺在地上。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身体的伤痛，心灵的创伤，还有那该死的厄运光环。
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已经彻底完了。
天上的飞机越飞越远，红色的信号灯也变得模糊。
就像他曾经的辉煌，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叶辰闭上眼睛，任由豆腐渣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这就是龙王的末路。
躺在满地的豆腐渣里，被所有人嫌弃和遗忘。
远处，顾家的灯光依然璀璨，像是在嘲笑着他的狼狈。
而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夜风吹过，带走了豆腐的香味，也带走了叶辰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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