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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抬起眼，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看着詹姆斯。
“很抱歉，导演先生。”
他的声音，穿透了全场的嘈杂，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林小雨，以及我们宸星学院的任何一位演员，他们代表的，是华夏的文化与风骨。”
“我们非常欢迎艺术上的交流与合作。”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冷。
“但，我们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改造’。”
詹姆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年轻人，你可能没搞清楚状况。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我说，”顾宸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上位者压迫感，让詹姆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所谓的‘国际化’，不过是让你的人跪下来，学狗叫。”
“我们绝不会为了迎合任何市场，而磨去我们身上最珍贵、也最独特的棱角。”
“我们宸星学院的人，没这个习惯，也学不会。”
“我想，一个连演员灵魂都要‘改造’的导演，大概也拍不出什么有灵魂的作品。”
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相当于当面的羞辱。
詹姆斯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作为好莱坞的顶级大导，何曾受过这样的顶撞和质疑？
“你……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是在为你和你的公司，关上好莱坞所有的大门！”詹姆斯气急败坏地低吼。
“是吗？”
顾宸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他不再理会那个气到快要中风的胖老头，而是低头，对身旁眼眶通红的林小雨，温和地说了两个字。
“我们走。”
然后，他拉起林小雨的手，那只手冰冷而又颤抖，但顾宸的掌心，温暖而又有力。
他另一只手抱着怀里已经重新开始打瞌睡的悠悠，头也不回地转身，穿过那些错愕、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大步离去。
林小雨跟在他身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屈辱。
而是因为感动，因为被尊重，因为那份被坚定守护的、属于一个演员，一个华夏人的尊严！
在他们身后，是詹姆斯·卡特气急败坏的咆哮，是周围人群不可思议的议论。
但这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顾宸的步伐，沉稳而又坚定。
怀里的悠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奶味的哼唧。
顾宸低头看了一眼妹妹熟睡的小脸，嘴角的冰冷缓缓融化。
他抱着顾家的珍宝，拉着宸星的未来，向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门外，是洛杉矶的璀璨夜景。
但他的路，不在这里。
他的路，要自己亲手，一步一步，走出来。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宴会厅大门的瞬间。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侍者，快步追了上来，恭敬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顾先生，请留步。”
顾宸眉头一皱，以为是詹姆斯的人。
那侍者却递上了一张烫金的黑色名片。
“我们家先生，想请您和您怀里这位可爱的小姐，喝一杯。”
顾宸的目光落在名片上。
没有多余的头衔。
只有一个名字。
斯蒂芬·斯皮尔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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