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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天真无邪”的小师弟。
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苦笑。
轻描淡写？
说得倒是轻松！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便回想起了，这几天来，那地狱般的经历。
没错。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这座城市，找到这个车站。
的确，是通过术士的占卜手段。
虽然，第一次强行窥探天机，让他差点阳寿锐减，元气大伤。
但……
王也，终究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在昏迷了三天，苏醒之后，他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既然，直接询问，有关于云明的一切问题，都会引发天机的剧烈反噬。
那么……
换个思路呢？
不问“他”，只问“我”。
于是，他再次，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进入了内景。
这一次，他提出的问题，变得极其巧妙。
“我，王也，如果想要找到云明师弟，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最省力？”
这个问题，牵扯到的主体，变成了他自己。
而云明，则变成了一个，相对次要的“目标”。
果然！
这一次，内景世界中，虽然依旧有反噬。
但那颗“答案光球”，却不再是那颗，能焚尽万物的恐怖火球了。
而是，变成了一颗，虽然依旧巨大无比，堪比山岳，却至少……
让他有了一丝，撼动其可能性的……“普通”光球。
于是……
接下来的几天里。
王也，便开启了他那堪称“氪命”的寻人之旅。
他每隔几个小时，便会强行进入一次内景。
每一次，都以自己为“主体”，提出一个，极其细小的问题。
“我现在，往东走一百里，距离目标，是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目标，现在是处于移动状态，还是静止状态？”
“我乘坐这辆大巴，是否能，更快地接近目标？”
……
每一次提问，每一次打破“答案光球”，对他而言，都是一次生命力的巨大消耗！
他就这样，一路，吐着血。
一路，占卜。
兜兜转转，从武当山，一路来到了这座，几百公里之外的城市。
最终，将目标范围，缩小到了这个车站。
这才，好不容易，撞大运似的，找到了，那个让他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的……小祖宗。
……
“原来如此。”
云明看着王也那张，比三天前，还要更加苍白的脸，心中，恍然大悟。
难怪……
难怪这家伙，看起来，这么“虚”。
感情，是拿自己的命，当燃料，一路给氪过来的啊！
这份情谊……
他还真得承了。
……
就在云明心中，对王也生出了一丝感激与愧疚之时。
对面的王也，脸色，却猛地一正！
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的眸子，此刻，变得无比的锐利，与严肃！
他死死地，盯住了云明！
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给彻底看穿一般！
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而又凝重。
“师弟。”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或者说……”
“你所图谋的，到底……为何？！”
云明闻言，微微一愣。
他从王也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认真。
“王也师兄……”
他也收起了那副天真无邪的伪装，认真的反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王也，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将自己在武当山上，为了寻找他，而强行进行占卜的那一幕，以及……
他在内景世界中，所看到的，那颗，足以焚尽万物的恐怖火球，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他说得很慢，也很仔细。
似乎，想要让云明，能够清晰地，理解到，那颗火球的出现，究竟，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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