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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皮浑浊的眼睛微微一亮，转过头。
他打量了林啸天几眼，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哦？这位先生年纪轻轻，对这等冷僻学识也有研究？”
林啸天转身，谦和地笑了笑：
“老先生过奖，晚辈林天，海外修习考古与艺术史而已！”
“专业使然，恰巧对古代符文略知皮毛，并且有一家之言的嫌疑。”
“我也是听闻京都琉璃阁藏龙卧虎，今日特来见识，让老先生见笑了。”
“林天……”老陈皮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笑道：
“林先生客气了。老朽姓陈，朋友们给面子，叫一声‘老陈皮’。”
“先生方才所言极是，这‘云雷古篆’确实罕见，英雄所见略同！”
“这种古篆与西域器物结合，更是稀奇。看来先生是行家啊。”
两人就此攀谈起来。
林啸天言辞得体，学识渊博。
从青铜爵延伸到古代宗门的迁徙与文化交流，侃侃而谈。
既展示了实力，又不显得卖弄。
老陈皮则显得颇为健谈，对古玩掌故如数家珍。
老陈皮言语间透着一股老江湖的圆滑。
交谈中，林啸天看似随意地将话题引向更久远、更隐秘的领域：
“……说起来，晚辈在海外时，曾见过一些私人收藏的残卷。”
“残卷中提及百十年前，京都一带曾有一批极为特殊的古物流转。”
“其上纹饰诡谲，蕴含奇异能量，据说与某些已消失的古老传承有关。”
“这个……不知陈老可曾听闻？”
林啸天说话时，目光平静地看着老陈皮。
他的神识高度集中，捕捉着对方最细微的反应。
老陈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虽然瞬间恢复自然，但摩挲手串的手指明显停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警惕和……惊疑？
打了个哈哈之后，老陈皮笑道：“呵呵，林先生说的这些，太过玄奇了。”
“老朽只是个倒腾些老物件的生意人，这等秘闻，却是闻所未闻了。”
“京都古玩行水深，传言虚虚实实，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老陈皮巧妙地避开了话题，但那一瞬间的异常，已被林啸天牢牢抓住。
这老狐狸，果然知道些什么！
就在这时，拍卖会进入了高潮环节。
主持人请出了一件压轴拍品——
一块约莫巴掌大小、色泽暗沉、边缘不规则。
似玉非玉、似铁非铁的黑色残片！
该残片表面布满了极其复杂、细密无比的纹路。
那纹路隐隐构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图案。
图案似龙非龙，似云非云，透着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
“诸位，此物来历不明，年代不可考，但其材质特殊，坚不可摧。”
“其上纹路玄奥，经多位大师鉴定，可能关联某种失落的古老文明。”
“起拍价，五千万！”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煽动性。
这块残片一出现，林啸天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纹路！虽然残破，但那神韵，那隐隐散发出的微弱波动。
竟与他记忆中童年佩戴的那枚黑色吊坠有几分相似！
同样与烛龙秘库中关于“隐龙信物”的描述也隐隐吻合！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敏锐地察觉到——
身旁的老陈皮呼吸骤然急促了半分。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台上的残片。
老陈皮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贪婪以及一丝……
难以言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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