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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什么立场？
契约丈夫吗？还是一个可能连自己心意都尚未完全厘清的男人？
这个念头让顾耀赫自己都怔了一下。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最终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脚步比来时更沉，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郁结。
这一夜，隔着一道门板，两颗心都辗转难眠，各自被不同的情绪煎熬着。
沈妙音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昨晚哭了多久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只剩下冰凉的麻木。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脸颊，试图振作精神。
【新的一天！沈妙音，打起精神来！别忘了你的目标！自由和钱在向你招手！顾耀赫什么的，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她给自己打着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起身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微肿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又懊恼地低下头。
走出房门时，客厅里已经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
李玉华正在摆碗筷，顾昌海在看报纸，顾敏芝则偷偷朝她投来担忧的目光。
“妙音起来啦？快，来吃早饭。”
李玉华招呼着，眼神在她脸上扫过，带着明显的心疼，“哎哟，这眼睛怎么肿了？昨晚没睡好？是不是伤口疼？”
“没有，妈，睡得挺好的。”
沈妙音连忙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快步走到餐桌旁坐下，刻意避开了主位旁边的位置。
那是顾耀赫常坐的地方。
顾耀赫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热好的馒头。
他换上了常服，身姿依旧挺拔，只是眉宇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眼神也显得更加深沉。
目光扫过餐桌，看到沈妙音刻意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低着头，只露出一个发顶，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将馒头放在桌上，沉默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餐桌上气氛有些凝滞，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顾昌海放下报纸，清了清嗓子，看向儿子，打破了沉默，“耀赫，徐家那边有动静了？”
顾耀赫端起粥碗，动作从容，声音听不出情绪，“嗯。徐副部长昨晚亲自打了电话。”
“哦？”顾昌海挑眉，“说什么了？”
“表达了歉意，说对子女管教不严，给顾家添麻烦了。承诺会严加约束徐卿卿，让她闭门思过一段时间。”
顾耀赫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李玉华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满，“闭门思过？关几天禁闭就完了？怎么不让她去公安局思过？我看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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