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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顾耀赫在院子里偶遇王建业，两人照例摆开棋盘。
下到中盘，顾耀赫捏着棋子，长时间沉吟，最终叹了口气，将棋子丢回棋盒，显得有些烦躁。
“王主任，这棋今天下得没意思，心里有事。”顾耀赫揉着眉心。
“顾厂长，怎么了，厂里又遇到难处了？”王建业关切地问，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
“唉，还不是技术上的老问题！”
顾耀赫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信任的口吻，“就是妙音负责的那个保鲜涂层，实验室数据漂亮，可一到中试就出问题，良品率死活上不去，下周三有个内部汇报会，部里和总公司的领导都要来听，要是再拿不出像样的进展和数据，别说跟外商谈判了，我们自己这关都过不去，压力太大了！”
他刻意强调了内部汇报会，关键数据和压力大这几个信息点。
王建业脸上露出同情和理解的神色，安慰道，“顾厂长，别太焦虑，沈工能力那么强，肯定能找到办法的，这种技术突破，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
“希望如此吧。”
顾耀赫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重新捡起了棋子。
这番推心置腹的抱怨，如同预期般，迅速产生了效果。
接下来的几天，总厂周围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加微妙。
张国强报告，监控到不明无线电信号活动的频率增加，目标似乎指向总厂的技术中心。
同时，詹姆斯·李团队的谈判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们放缓了节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邻居李淑娟，在伤愈后对沈妙音的关心”更加无微不至，但言语间试探汇报会具体细节的意图也更加明显。
“妙音妹子，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是不是为汇报会的事操心？有什么需要大姐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淑娟一边帮着择菜，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沈妙音按照计划，表现出适当的焦虑和谨慎，“谢谢李大姐，都是些技术细节，繁琐得很，就不麻烦你了。只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吧。”
她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这种态度反而更增加了汇报会及其关键数据的重要性。
周三，内部汇报会如期在总厂戒备森严的小会议室举行。
参会人员严格限定，会场实施了无线电屏蔽。
沈妙音在会上做了详尽的报告，展示了一系列图表和数据，重点阐述了保鲜涂层技术在中试阶段遇到的瓶颈和初步改进方案。
她展示的部分核心数据，确实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内含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员知道，用于追踪的数字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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