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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卿侃侃而谈，目光主要落在做最终决策的顾耀赫身上，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对合作的渴望，“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为合山总厂的腾飞，提供最坚实的设备保障。”
她的表现无可挑剔，连对技术细节极其苛刻的沈妙音也暗自点头，觉得这套方案确实很有竞争力。
然而，在后续的接触中，沈妙音和厂里一些细心的人渐渐感觉到一丝异样。
这位苏副总对顾耀赫的态度，似乎过于热忱和专注。
无论是技术交流还是商务宴请，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顾耀赫，与他讨论问题时，身体会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眼神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她似乎对顾耀赫的过往经历很感兴趣，总会找机会问起他在部队的故事，在合山的创业经历，言语间充满了敬佩。
一次，苏念卿以探讨生产线某个技术适配性问题为由，约顾耀赫在厂区咖啡馆简短交流。
她提前到了，不仅点好了顾耀赫喜欢的绿茶，还细心地准备了茶点。
“顾厂长，听说您喜欢喝龙井，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明前茶，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苏念卿将茶杯轻轻推到他面前，笑容温婉。
顾耀赫微微蹙眉，但出于礼貌，还是道了声谢，“苏总太客气了，谈公事就好。”
“顾厂长真是时刻以厂务为重。”苏念卿轻笑，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嗔怪与更多的欣赏，“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听马队长说，您前段时间为了厂里的事，经常熬夜，这可不行。”
她连这种细节都打听到了？
顾耀赫心中掠过一丝警惕，面上依旧平静，“谢谢关心，厂里的事都是分内工作。”
类似的情形发生了好几次。苏念卿的关心细腻而周到，且总是以工作为切入点，让人难以直接斥责，但那超越正常商业合作界限的意味，却越来越明显。
厂里开始有一些风言风语流传开来。
有人说这位南方来的苏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私下开玩笑说顾厂长魅力大，连合作方的女老总都对他青眼有加。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沈妙音耳中。
她信任顾耀赫，也相信自己与丈夫历经生死考验的感情。
但苏念卿这种含蓄却又持续的靠近，还是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像是一件原本合身的衣服里，钻进了一根细小却无法忽视的刺。
一天晚上，夫妻二人在宿舍休息时，沈妙音状似无意地提起，“耀赫，你觉得鑫达科技的方案怎么样，那位苏副总，倒是很拼。”
顾耀赫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方案本身不错，技术上是过硬的，价格也还算合理，至于那位苏总……”
他顿了顿，看向沈妙音，眼神清明而坦诚，“业务能力很强，但有些做法，超出了必要的界限，我已经让副厂长多负责与她的对接了。”
沈妙音听出丈夫话里的疏离和警惕，心中微微一暖，那根小刺似乎被抚平了一些。
她点点头，“嗯，方案好是关键，其他的，我们自己有分寸就好。”
苏念卿似乎并没有因为顾耀赫的刻意保持距离而退缩，反而更加积极地寻找机会。
她不仅没有减少与顾耀赫的直接接触，反而在一次由市里组织的工业座谈会上，主动坐到顾耀赫旁边。
并在会议休息间隙，当着一众与会领导和企业家的面，笑语盈盈地对顾耀赫说，“顾厂长，我们鑫达可是抱着最大的诚意希望与贵厂合作，您可要多考虑我们啊，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可是非常希望能跟在您这样的领导身边，多学习学习呢！”
这话听起来是奉承，但在那种公开场合，由一位容貌出众的年轻女性说出来，难免引人遐想。
几个相熟的厂长还私下打趣顾耀赫，“老顾，可以啊，人家苏总这是慕名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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