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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瞟向刚从研究院下班回来的沈妙音。
沈妙音正好走进客厅，听到半句，笑着打招呼，“妈，表姨，在聊什么呢？”
何仙姑立刻换上笑脸，“没什么，正夸妙音你能干呢，耀赫真是好福气。”
沈妙音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但并未点破，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便上楼去换衣服。
等她离开，何仙姑才又凑近李玉华，用更低的，仿佛怕被什么听见的声音说，“玉华姐，这话我本不该说，但为了耀赫，为了咱们顾家，我憋在心里难受，我刚仔细看了妙音的面相，她这人是旺才，但也……克夫啊！”
“什么？！”
李玉华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脸色瞬间变了，“你胡说什么，妙音她为了这个家，为了厂子，付出多少心血！”
“玉华姐，你别急，听我说完。”
何仙姑按住她的手，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我不是说妙音人不好，她是能干，但这命格如此，你看她，眉峰带煞，眼尾微挑，这是主强势，压夫运的相格，耀赫这些年在外头闯荡，是不是经常遇到危险，几次三番差点回不来？你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
她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李玉华本就因顾耀赫多次遇险而脆弱的心房。
老人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想起儿子在东北被纵火，在非洲遭伏击，在省城也历经风波，难道，真的跟妙音有关？
“不……不会的，那是敌人坏。”
李玉华试图反驳，但语气已不那么坚定。
“敌人是外因，但这命格是内因啊。”
何仙姑趁热打铁，“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
耀赫本是福厚之人，按理说能逢凶化吉，可若身边有相克之人，这福气就被压住了，灾厄自然就多了，玉华姐，我是心疼耀赫，也心疼你操这么多心啊！”
李玉华的心彻底乱了。
晚上，顾耀赫和沈妙音都察觉到母亲情绪不对，饭桌上沉默寡言，眼神躲闪。
“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耀赫关切地问。
“没……没有。”
李玉华勉强笑了笑，偷眼看了看沈妙音，眼神复杂。
沈妙音心中疑虑更深。
饭后，李玉华终于忍不住，私下将顾耀赫拉到一边，吞吞吐吐地把何仙姑的话说了出来。
“耀赫，仙姑她说……说妙音她克夫，说你这些年这么多灾多难，都是因为……”
李玉华说着，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耀赫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他强压着，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沉稳有力，“妈，您糊涂了，这种无稽之谈怎么能信，妙音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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