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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江寒把纸巾递给她。
姜晚接过捂在鼻子上，声音听起来就变得有些瓮瓮的，就露出一双圆圆的杏眼看着江寒。
“没，可能有人骂我吧。”姜晚道，“最近想骂我的人可能不少呢。”
江寒眼角浅浅弯了一下。
没等说什么，姜晚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来电跳动着的是她母亲的号码。
姜晚原本眸中还噙着浅浅笑意，但在目光接触到屏幕上来电的瞬间，笑意瞬间消失了。
两人坐得没离多少距离，姜晚也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手机屏幕。
如果是文字消息的具体内容，可能还没法看清楚。
但只是来电号码的名字，江寒双眼五点零的视力，真是都不用细看，也能看清楚屏幕上号码是个什么名字。
电话响了好几声。
看起来姜晚好像没打算接，像是要等它响到自动挂断。
但就在最后几声的时候，姜晚才慢吞吞地划动了屏幕，划到了接听那边。
甚至都不用凑到耳边，就保持着这样拿在手里的姿势，在车内这相对静谧的空间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异常清晰。
江寒听到了一个尖利的，刻薄的女声。
“真是不得了，现在打电话给你，能不能打通还得凭运气了？”
“姜晚你真是翅膀硬了啊！你真以为你大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姜晚听了这话之后，没有作声。
她很轻地抿了抿唇，就算早就已经对母亲的态度没有什么期待。
就算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恶言恶语。
她可以无动于衷，可是想到江寒就在旁边，清楚听着这一切。
意识到这个，还是会让姜晚忍不住心里一紧，就连握手机的手指，都莫名用力了几分。
刘雪兰在那头没等到姜晚的声音，先沉不住气了。
“不说话？你哑了？”刘雪兰这话依旧不怎么客气，但语气听起来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大的恶意了。
姜晚这才淡声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刘雪兰一听到她这寡淡的、要死不落气的声音，刘雪兰心里就觉得一阵来火。
“没事就先挂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姜晚依旧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只有一片漠然。
每个人在与父母的相处中，都有自己长久以来，悟出来的一套方式，不一定是绝对正确的。
但一定是适合自己的，那都是自己长久以来摸索出来的，独属于自己的一种智慧了。
“你！我是你妈！你对我怎么就这个态度？想和你说个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儿呢！”
刘雪兰声音里难掩愤怒，“你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弟弟都能亲切点儿！”
姜晚依旧不作声，刘雪兰没绷住，终于主动问了，“我听徐星野这小子说，你结婚了？！”
姜晚嗤笑了一声，“徐星野不可能知道这事儿。”也绝对不会对她透露这个。
姜晚停顿片刻，“说吧，江家这次又给你多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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