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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秦云素刚要提起裙摆,可还未等她走出去,便见沈亦舒扶着怒气冲冲的大夫人回了枕溪阁。
秦云素瞬间怔愣在原地。
枕溪阁与听泉斋并不算近,就算是大夫人在气头上,腿脚再利索,也不可能这般短的时间内就走一个来回。
尤其是,大夫人去枕溪阁,可是抱着将整个屋内屋外,包括厢房,翻个底朝天的。
她这般轻易就能回来?
瞧见秦云素想往外走,刚刚白走了一趟的大夫人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冒火。
她冷哼了一声:“怎么,如今时璋将我拦住不惜惊动了母亲,这般就如你的愿了?秦氏,你等着,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说完后,便再也不管不顾了,怒气冲冲就往屋内走。
沈亦舒没来得及跟上,落在后头。
她思忖片刻,还是转过身来看向秦云素:“弟媳,若当真是你的错...你便认认错吧。莫要让时璋夹在你与母亲中间为难。”
若是前世的秦云素,经历这般处境下听着沈亦舒的话,定然是在心中摇摆不定,而后妥协。
可如今...
秦云素微微侧过身子,只给沈亦舒留下侧脸。
“姐姐你也是做母亲的,你知晓,母亲希望自己在孩子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缓缓转过身来,暖黄色的光线洒在她脸上,就连阴影都柔和些许。
“如今,若是让我认下原本不属于我的错处,那我的孩子,该如何看我?”
秦云素说话的时候,双手都抚着自己小腹,长眉微蹙,像是不解,亦带着坚定。
“姐姐,你不必劝我了。况且,我自会为自己讨回声誉。”
沈亦舒盯着秦云素的眉眼看了许久,而后才顺着她的动作,看向秦云素的小腹。
她指尖微颤,下意识想要摸上去,却又猛然想起什么,望向秦云素的眼神中都带了些许复杂。
“好。”沈亦舒在心中叹了口气,先前未曾见秦云素时,只听母亲在信中谈起过她。
攀龙附凤、恬不知耻、费尽心机。
可如今...沈亦舒隐约察觉,秦云素的傲骨...倒是有她那个自小便清高的弟弟的影子。
脑海之中只闪过一下,便被她暂时搁浅。
“母亲是被时璋劝回来的,他...他总归是你的夫君,有些事他能够做主,可母亲那儿...他终究只是儿子。”
沈亦舒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秦云素眼眸中一提到沈时璋便闪过一丝厌烦,沈亦舒见状,也只能适时打住了话题。
她转过身来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忽然...
“诶——”
余光中那小人瞬间从柱子后溜走,消失不见了。
秦云素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能瞧见那眨眼间就不见了的影子。
而后,身边传来沈亦舒的叹惋。
“遇安那小子,怎么跑的这般快,若是不知晓还以为有人在后头追他呢。”
闻言,秦云素眉眼低垂,手指却颤抖了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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