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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时光(第1/2页)
“薄荷时光”的招牌挂起来那天,梧桐叶正黄得热烈。林晚秋踩着梯子把最后一串彩灯缠上屋檐时,江野举着手机在下面拍,镜头里的她被阳光晒得眯起眼,鬓角沾着片金黄的叶子。
“姐,下来吧,陈默送了盆薄荷来。”少年举着手机喊,屏幕还停留在刚才的照片上,被林晚秋抓包时,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林晚秋爬下梯子,接过陈默递来的花盆。薄荷草长得旺盛,绿油油的叶子沾着水珠,凑近闻能嗅到清冽的香气,驱散了装修残留的油漆味。
“谢了。”她把花盆摆在收银台上,这是陈默第一次主动送东西,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不算送。”陈默靠在门框上,黑色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抵上次借微波炉的钱。”他目光扫过店里的陈设——靠窗的书架摆着江野的竞赛奖杯,墙上挂着两人修补好的合照,冷柜里整整齐齐码着进口薄荷糖,“挺像回事。”
“那是。”江野得意地扬起下巴,手里拿着罐刚冰镇好的薄荷汽水,塞给林晚秋,“尝尝,我调的。”
气泡在舌尖炸开时,林晚秋突然想起便利店的冷柜,想起那些诡异的嗡鸣和泛着粉色泡沫的牛奶。原来安稳的日子尝起来,是薄荷汽水的味道。
陈默没多待,临走前指了指门外的梧桐道:“最近有只老钟表匠在附近晃悠,眼神不太好,总把别人的手表调乱,你们当心点。”
“钟表匠?”林晚秋皱眉,“又是时间异常?”
“算不上异常。”陈默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就是个念旧的老头,总把现在的时间往回拨……”
话音渐远时,江野突然“嘶”了一声,摸着手腕上的电子表:“我的表好像真的慢了。”
林晚秋凑过去看,屏幕上的时间停留在下午三点十七分,比实际时间慢了整整一小时。更诡异的是,秒针倒着走,每跳一下,就有片梧桐叶落在店门口,像被无形的手数着数。
“陈默说的是真的。”少年的脸色有点白,“这老头想干什么?”
“不知道。”林晚秋把薄荷汽水放在柜台上,气泡还在冒,却像是被冻住般,迟迟不破,“但他好像没恶意,否则不会让陈默来提醒。”
傍晚收摊时,钟表匠真的出现了。老头拄着黄铜拐杖,戴副厚厚的老花镜,镜片厚得像酒瓶底,看人时得使劲眯着眼。他在店门口徘徊了三圈,最终还是被江野请了进来。
“小姑娘,调块表。”老头从布袋里掏出个老式怀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已经模糊,指针歪歪扭扭地卡着,“孙女送的,走得不准了。”
林晚秋接过怀表,指尖刚碰到金属外壳,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老钟表匠的脸变成了年轻时的模样,穿着蓝色工装,在钟表店的柜台后修表,而柜台前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块卡通电子表,奶声奶气地喊“爷爷快点”。
是2008年的画面。
林晚秋猛地回神,怀表在掌心发烫,表盘里的指针突然开始疯狂转动,发出“咔咔”的脆响,像是要挣脱表盘的束缚。
“它在怕你。”老钟表匠突然说,摘下老花镜,露出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你的时间里掺着‘不该有的东西’,它认生。”
“不该有的东西?”
“江野的时间碎片。”老头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两个时间线的他融在你身边,就像往清水里滴了墨,怎么也搅不匀。”他指了指江野的电子表,“这表倒着走,就是被墨染了。”
少年下意识地捂住手表,眼神里带着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老头笑了笑,皱纹堆成沟壑,“就是来看看,能让时间蛀虫和掠夺者都惦记的‘容器’,到底长什么样。”他从布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铜制齿轮,放在柜台上,“这个送你,能挡住倒走的时间。”
齿轮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和陈默打火机上的符咒很像。林晚秋捏起齿轮,突然发现花纹里藏着行小字:“2013.9.17,救媛媛。”
媛媛?是刚才画面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您孙女叫媛媛?”她试探着问。
老钟表匠的眼神暗了暗,拐杖在地板上顿了顿:“十年前走丢了,在旧教学楼的火灾里。”他的声音发颤,“我总觉得她还在,就守着这附近,把时间往回拨,说不定哪天就能在2013年的路口,再捡到她的发卡……”
林晚秋的心沉了下去。又是2013年的火灾,又是被时间困住的人。
“她不在火灾里。”江野突然开口,从书包里掏出个素描本,翻开其中一页,“我在画室的废墟里捡到的,画的是个小女孩,在梧桐树上挂发卡。”
画纸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里举着个粉色的发卡,正往梧桐树枝上挂,树下站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举着拐杖喊她慢点。日期是2013年9月16日,火灾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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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表匠的手抖得厉害,接过素描本时,眼泪从老花镜后面淌出来,打湿了画纸:“是媛媛……她总爱往树上挂发卡,说这样就能让迷路的小鸟找到家……”
“她没在火灾里。”林晚秋轻声说,想起赵宇储藏室里的大洞,“说不定被画吸进去了,就像之前的苏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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