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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的，你上次给的还没用完呢。”
顾晚意一边穿着外衣，一边回答，心里甜丝丝的。
他总是不动声色地确保她什么都不缺。
“嗯，看中什么就买，不用省着。”
陆烬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
“我今日也要去拜访一位在省城的朋友，谈些事情，晚些回来。你们逛得开心些。”
两人各自收拾妥当，一起用了顾母早早起来准备的早饭。
饭后，陆烬先行出门，顾晚意则对镜整理了一下仪容，特意选了件陆烬给她新做的、料子样式都颇好的浅碧色旗袍，外面罩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清雅又不失大方。
她看着镜中面若桃李、眼波流转的自己，想到早晨的缠绵，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隐隐有回升的趋势。
她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才拿起手袋，出门去与张艺约定的地方。
顾晚意与张艺约在村门口见面，随后一起进了城。
张艺兴奋地扑上来挽住她的胳膊，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晚意，这省城可真大，东西也多，我都看花眼了！你今天这身旗袍真好看，是陆大哥给你新做的吧？”
顾晚意笑着点头，看着好友活泼的样子，心情也愈发轻快起来。
两人挽着手，走进了热闹非凡的东安市场。
市场里人头攒动，叫卖声、议价声不绝于耳。
绸缎庄、洋货行、鞋帽店、书局、茶庄……各式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许多都是她们在小镇上很少见过的稀罕物。
张艺看什么都新鲜，拉着顾晚意东瞧瞧西看看。
顾晚意虽然也觉得新奇，但目光更多地流连在那些与文化、建筑相关的物品上。
她在书局停留许久，翻看了一些新出版的建筑类书籍和画册；又在一家卖文房四宝和绘图工具的店铺前驻足，仔细看着那些不同型号的绘图笔和进口的绘图仪器。
正当她拿着一支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绘图笔询问价钱时，一个略带尖锐、透着几分熟悉又令人不适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小镇上飞出来的金凤凰，顾大才女吗？”
顾晚意眉头微蹙，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衣着光鲜、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
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时下最流行的洋装裙，卷发，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混合着嫉妒与不屑的笑容。
正是许久不见的周丽蓉，周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
顾晚意心中暗道，没想到会在省城遇到她。
看来今天出门应该先看看黄历的，好倒霉。
张艺也认出了周丽蓉，立刻像只护崽的小母鸡般，站到了顾晚意身前，语气不善：
“周丽蓉？你怎么在这儿？”
周丽蓉嗤笑一声，摇曳生姿地走上前几步，目光挑剔地扫过顾晚意身上的旗袍和她手中那支绘图笔，语气夸张：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这省城难道是你顾晚意家开的不成？倒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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