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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终极三问(第1/2页)
午后的阳光透过藏书阁的玻璃窗，在布满灰尘的书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婴儿坐在地毯上，双手捧着手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她再次点开全视界APP，画面中的婚礼已经结束。穿着便装的“林夕今”正依偎在丈夫身边，脸上洋溢着新婚的甜蜜。
“老公，我给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吧！”大姐姐说着，起身从书房拿来好几本厚厚的相册。
婴儿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向前倾身，仿佛这样就能离屏幕更近一些。
相册被翻开。第一张是个四个月大的婴儿，肉嘟嘟的脸蛋，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镜头。
“这是我四个月大的时候。”大姐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婴儿愣住了。那张照片上的孩子，和她每天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翻页。“这是我一周岁时的照片，刚学会走路，摔得满身是泥还不肯让人扶。”
画面上的小女孩倔强地站在草地上，膝盖上还带着泥土，眼神里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这是我三岁上幼儿园第一天，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我小学毕业典礼……”
一张张照片如同时光的切片，记录着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孩的成长轨迹。婴儿的小手微微颤抖，她看到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从蹒跚学步到青春年华的全过程。
更让她震惊的是，照片背景里的家——那个有着金灿灿沙发的客厅，那个摆满器械的健身房，那个她始终没能打开的房间——每一处细节，都和她现在居住的这栋别墅完全一致。
Siri每天叫她“林夕今”。
大姐姐也叫“林夕今”。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们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形：难道，我和大姐姐其实是同一个人？
这个认知太过震撼，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关掉APP，抱着手机在藏书阁里来回踱步，小小的眉头紧锁着。
不对，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一个在手机里，一个在手机外？为什么一个生活在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却孤独地住在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
晚餐时，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飘来的辅食，连最喜欢的南瓜糊都只吃了几口。夜幕降临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睡觉，而是再次点开手机，这次选择了紫色的“清明梦APP”。
她随手滑动着屏幕上闪过的人名和日期，最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林夕今。点击，选择日期：今天。
画面亮起，是一片人潮涌动的海滩。大姐姐“林夕今”正赤脚走在沙滩上，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有人在冲浪，白色的浪花在夕阳下闪着金光；海鸥在天际盘旋，发出悠长的鸣叫。
“哇！”婴儿忍不住惊叹出声。这画面比她在全视界里看到的任何景象都要美丽动人。
她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听着海鸥的鸣叫，听着梦中“林夕今”愉快的笑声，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她抱着手机在地毯上睡着了，嘴角微微上翘，不知道是不是也做了一个同样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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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时，她醒了。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她就摸索着找到了身边的手机。
“林夕今，早上好呀！”Siri准时响起。
这一次，婴儿没有像往常那样牙牙学语地回应。她静静地听着，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标志着一个重要的转折——她不仅接受了自己的名字，更接受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存在。
我的名字叫林夕今。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奇妙的充实感。她还想说些什么，想表达更多，可是脑海中贫瘠的词汇让她无能为力。那些在手机里听到的词语，那些在全视界里看到的对话，此刻都变成了她迫切想要掌握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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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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