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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越过面前这张惊慌失措的脸，捕捉到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的快意，再缓缓扫过周围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嫂，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张嫂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脸上的伪装开始皲裂，慌乱变得真实了几分：“少、少夫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别这么看我……我这就去给您拿药膏！”
“是吗？”林溪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冰冷的穿透力，“我怎么看着，不像是不小心。”
一直躲在人群后的王管家心里一跳，不敢再装聋作哑，连忙挤上前来，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少夫人，您消消气，张嫂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瞥了一眼林溪的手背，语气轻描淡写，“您的手要紧吗？哎，就是红了一点，不碍事的，我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瞧瞧。”
“不必了。”林溪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一点小伤，死不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家的规矩，有些乱了。”
她站起身，冰冷的视线环视全场，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王管家，你是这个家的管事，下人犯了错，你是不是也该承担些责任？还是说，你的眼睛也老了，看不清是‘手滑’还是‘故意’？”
王管家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少夫人，这……张嫂她已经知道错了。您看，她也是一片好心，想给您补补身子……”
“知道错了？”林溪轻轻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抖得像筛糠的张嫂，“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我错在手笨，不该烫到少夫人……”张嫂哆哆嗦嗦地回答。
“错了。”林溪冷然道，“你错在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盘算，背后怎么议论。也不管你们是谁的人，听谁的差遣。但只要我一天还是佟家的少夫人，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尊重’两个字刻在脸上。”
“否则……”
她顿了顿，视线重新盯在张嫂煞白的脸上，“下一次再有这种‘手滑’的事，可就不是换个岗位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滚出佟家。”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她周身骤然迸发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溪。
说完，林溪再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出餐厅。
她没有回房，而是径直走向客厅的医药箱，熟练地找出烫伤膏和无菌纱布。她独自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给自己上药。
她的动作很慢，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冰凉的药膏覆上红肿的皮肤，激起一阵新的刺痛，但这痛楚却让她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身后，餐厅里的佣人们还僵在原地，面面相觑。张嫂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管家……我……”
“她……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吓死我了。”那个年轻女佣小声嘀咕。
王管家望着林溪的背影，眼底的轻慢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
寻思着这段时间也没有发生什么，这位少夫人，怎么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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