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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相似的、淡淡的烟草味和苦橙调的香气在空气中短暂地缠绕、混合。
相似的、如同冬雾灰烬般的灰蓝色眼眸在交错的目光中一掠而过。
一边是疏离淡漠，另一边是沉静压抑。
如果罗瑞不是正心情复杂地想着母亲刚才在校长室的“壮举”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她一定会惊异地认出，这个刚刚迎面走过的少年，正是斯隆妮素描本上那个靠在橡树下、眼眶含泪的“露丝”。
斯隆妮面色如常，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跟着罗蕾莱继续向下走。
而那个上楼的少年，却在几步之后，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一阵微风从楼梯间的窗户吹入，轻轻拂过他怀中抱着的书本。
一张轻薄的素描纸，仿佛被命运牵引般，飘飘荡荡地从上方落下，不偏不倚，滑进了他敞开的书本夹页之间。
少年怔愣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捻起那张纸。
纸上，是那个熟悉的庭院角落，那棵橡树，以及……树下那个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神情脆弱的身影。画得如此精准，如此……洞悉。
他下意识地将素描纸凑近鼻尖。
除了纸张和石墨的味道，似乎还萦绕着一种极淡的、难以捉摸的香气——烟草，与苦橙。
他灰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目光投向楼梯下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相似的、冷冽又矛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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