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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坐起身，没有再评价什么，但眼神里之前的屈辱和愤怒，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舒适体验冲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
一种在全方位都被碾压的无力。
“夫人，侯爷，这边是浴室。”凌春仿佛没看到高雪姬的沉默，继续引着他们走向房间内的另一个区域。
浴室再次给了他们新的冲击。
光洁的白色陶瓷卫浴，锃亮的金属龙头，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就能容纳两人的宽大浴缸，以及凌春演示的、轻轻一拧就能流出热水的神奇装置。
眼前的一切一切，都超出了朴仁昌夫妻的眼界。
让原本习惯于人工服务的帝后二人感到既陌生又新鲜。
“晚膳前，侯爷和夫人可以先行沐浴，解解乏。”凌春说完，便礼貌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朴仁昌和高雪姬，以及那张存在感极强的席梦思大床。
高雪姬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上原城比汉城要亮十倍的万家灯火，沉默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陛下……我们……我们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朴仁昌走到她身边，同样望着窗外，苦笑道：“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张柔软的大床，又看了看设施齐全的浴室，一种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
亡国被俘，住的囚笼却比他们过去的皇宫更舒适、更便捷，这简直是对他们过去所信奉和享受的一切，最无情的嘲讽。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着，晚上躺在这叫席梦思的床上，会不会真的能睡个好觉？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却又无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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