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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宁澜没躲，迎着他的巴掌，以至于脸上都感觉到掌风了，可是叶衍硬是停下了！
他收住了动作。
哪怕眼里全是怒气。
“宁澜，你再恨我也不该利用孩子来做文章！你知不知道他才五岁，你带他来这种场合！”
叶衍的声音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本来想上前来拉架的周景都有些犹豫了。
叶衍是真的生气了。
宁澜的心颤了颤。
“我现在还能在离婚协议上对你让步，是因为到底有两年夫妻情分，你别自己作死，把我耐心磨没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至于你谈生意。”
叶衍斜斜睨了了一眼坐在边上看戏的秦宙，随后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宁澜，你惹恼我了，生意也别想好做。”
说完，叶衍伸手捏住了宁澜的脸，“再敢利用我儿子，别逼我用最难看的手段对付你。”
宁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只是喃喃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第二次。”
叶衍眉心一跳。
宁澜一根根掰开了叶衍的手指，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叶衍，过去在家里，我看的最多的就是你离开的背影。
做完爱起身就走的背影，吃完饭一言不发离开的背影，还有民政局门口刚拿了证就丢下她独身驱车而去的背影。
留下她，一遍遍重复被抛弃。
宁澜红着眼睛说，“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你想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宁澜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认为你是对的，那就继续恨我，叶衍，别停。”
别停。
语毕，她狠狠甩开了叶衍的手。
叶衍心一抖。
宁澜噙着眼泪，但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笑着转头看向秦宙，将一张名片递过去，“先前你问我要不要你的微信号，秦总，还算数吗？”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秦宙，包括叶衍。
秦宙瞳仁漆黑，坐在那里盯着她看了许久，薄唇拉出一个玩世不恭的字，“算。”
边上的高层立刻起身，恭敬地双手接下宁澜的名片，又立刻递出一张秦宙的。
“加我。”宁澜说。
“嗯。”秦宙似笑非笑地说，“等下就加。”
“让我老公把我推你也行。”宁澜眼都笑红了，“他大方，你问他要，他肯定给。”
叶衍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秦宙笑得更玩味了，“好啊。”
“你们玩，今天晚上消费我买单，别客气。我和服务员打过招呼，到时候账单发到宁家。”宁澜做了个打电话随时联系的手势，“玩得开心秦总。”
“那我必定高消费一波。”秦宙乐了，“允许吗？”
宁澜向后抓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洒脱利落，“消费多少，我宁澜都兜得住底。”
叶衍愤怒，朝着宁澜伸手过去，“你什么意思，当老子死了？”
宁澜在他还未抓住自己的时候就躲开了他的手。
“拜拜秦总。”宁澜说，“期待你的好友申请。”
叶衍震惊。
下一秒宁澜干脆转身。
挂在眼角的泪，没落下来。
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夜场里，女人身姿瘦削如刃，劈开人群。
她怎么那么倔。
这一瞬间，叶衍脑子里这个念头掠过。
只要她说一下是自己太忙，带孩子来是无奈的，他就会理解……
宁澜，你怎么……那么倔。
宁澜离开的动作很快，好像她也在逼着自己加速，生怕自己心软后悔，所以那么快，没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叶衍还站在原地，思考着她那句“第二次”的含义。
众人还没回过神，毕竟叶衍刚才动怒的样子吓着他们了，唯一没被吓到的是叶怿，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在傅圣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啊！爹地！你好凶！你把我的妈咪气走了！”
他一边哭一边颤着声说，“你还我妈咪！你还我妈咪！”
傅圣侑脸色大变，“小祖宗，你在谁怀里哭不好，怎么偏偏被我一抱就哭啊！”
“因为我爹地太凶了，吓死我了！”叶怿作为五岁的孩子，自然是有话直说，“为什么要对妈咪这么凶，爹地，你为什么不问问坐在对面的叔叔呢！我妈咪是真的临时赶忙过来的，带上我也是我缠着她才答应的！”
叶怿的话让叶衍猛地一惊！
“不是她教你那么说的吗？”
“不是。”叶怿抽抽搭搭地说，“是我一直缠着她，要她带上我……你不信我，也不信她，你信谁呢？信你脑子里的那个幻想出来的‘坏妈咪’吗？爹地，你谁都不信，难怪妈咪要走。”
孩童无心的话语，却成了刺醒叶衍的针。
那一刻，叶衍忽然明白了，那句“第二次”的含义。
第二次。
第二次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她，第二次刻板印象先入为主认为是她有问题。
那是……她对他最后的，心软的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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