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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你再有钱也不好使！更别说现在妈还没办法给你送钱过去！”
张永春赶紧嬉皮笑脸的逗着老娘。
“别怕，妈，我死都死过一会了，没事的！
再说了，说不定我再死一回，我就回到咱们那了呢！
到时候你还得给我做饭呢！”
海青兰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好，那你就早点回来！”
张永春又寒暄了几句，看到火堆中火光一闪，一把折扇滚了出来，他伸手捡起。
“行了妈，我得进城了。”
说着，他在母亲留恋的眼神中，踩灭火堆，站起身来。
长出一口气，看着远方的人龙，深吸一口气。
得赶紧去混个身份，整张户帖出来，要不然真的是个问题。
前方的小镇外，一溜如同爬虫一样的队伍，正慢吞吞的冲着镇往里爬着。
而人群终点处的镇子上，三个石刻大字贴在镇口的城墙上。
“福兰镇”
人群中，一名浑身枯瘦的老汉一手拉着一个干黄头发的女孩，一边走，一边提防着周围的人。
面黄肌瘦的两个小姑娘，和父亲一边走一边磕绊，走一步仿佛要喘六口一样。
终于，父女三人拖拖拉拉的可算来到了城墙外的护城河旁。
此时的护城河里已经没有水了。
但是他们三个却没选择往城里进，而是将目光放在可护城河外的一圈圈烂草堆中。
进城是一个人要二十文钱的，他们没有。
而且，城里也不可能让他们这样的人进去。
面黄肌瘦的两个小姑娘和自己已经用麻绳在腰间缠了四五圈的父亲坐在草堆里。
那老汉枯瘦如柴，两个女孩更是已经可以用枯瘦如鬼来形容。
就算是形貌骨相再好看，也没有什么令人起兴的样子。
大丫二丫头上插着草标，活像屁股底下那堆蔫了的野草。
大丫虽然因为常年没有饭吃，她都已经没力气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她依然挺着脖子，装作自己很健康的样子。
娘说过，只有自己装的健康，才有贵人愿意把自己买走。
这样，自己的爹和娘才能活下来，弟弟才能有饭吃。
苍老的浑浊老眼怔了半天，何木生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便吆喝起来：
“来看看啊，刚及笄的一对小娘啊，哪位贵人带回家去，香火绵延啊！”
风声撒过大地，活像晚上的夜枭在发出号泣。
凄冷渗人。
摇着扇子的张永春本来要往前走去跟着队伍进城，听到这声叫喊，又停了下来。
听着老头买女的声音，张永春心里思量了一下，跨步走了过去。
他远远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女娃们和她们的父亲在草堆中挣扎。
心里窃喜起来。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户碟这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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