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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桂娥叹了口气，“大志又来了？”
“嗯，让我轰走了。”
姜九梨麻利地把鸡按在木墩上，手起刀落，鸡头应声而落，鲜血喷溅在早就准备好的碗里。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赵桂娥揉着面团，眉头紧锁。
姜九梨把鸡放进热水里烫毛，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娘，您觉得四姐现在能回周家吗？”
赵桂娥的手顿了一下，面团的褶皱里沾满了她的无奈，“女人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
“谁说的？”姜九梨猛地抬头，热气中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四姐是个人，不是物品，不是生孩子的工具。”
赵桂娥被小闺女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
半晌才轻声说，“可孩子总是需要爹的......”
姜九梨把烫好的鸡捞出来，开始拔毛，动作又快又狠，“那种爹，不如没有。”
她继续说道：“周家那两个老的，根本不把四姐放在眼里。周大志呢？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样的婆家，回去干什么？等死吗？”
厨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赵桂娥才轻声说，“你爹......你爹昨晚和大志他爹见了一面。”
姜九梨猛地抬头，“爹去见周家那个老东西干什么？”
“说是商量满月酒的事......”赵桂娥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九梨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有什么好商量的？孩子是我们姜家的，满月酒我们自己办！”
““小九......”赵桂娥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姜一梅披着外衣站在厨房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清亮了许多，“小九说得对，满月酒我们自己办。”
“小四，你怎么起来了？”赵桂娥连忙擦擦手去扶女儿。
姜一梅轻轻摇头，“娘，我没事。”
她看向姜九梨，嘴角微微上扬，“娘，我觉得小九说的对。”
“以前家里也没遇见过什么大事，有点小摩擦，我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自己的男人，什么公公婆婆，都是假的。”
“以前我图周大志老师实在，可他实在到连我们娘俩都护不住，这样的男人，我也算是看透了。”
姜九梨没想到四姐能看的那么明白。
不过四姐的脾气，一直比三姐要清醒一些。
不等姜九梨说话，姜一梅又接着说道：“娘，这回一定要好好治治他们家这个偏心的臭毛病。”
“尤其是我那个婆婆，把老大媳妇儿的话当圣旨，把我当家里的老妈子，我真是受够了！”
姜九梨惊讶地转头，对上四姐平静的目光。
“好。”姜九梨郑重地点头，“四姐，你想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
姜一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脸，“我知道，不管如何，我的娘和姐妹们不会嫌弃我。”
赵桂娥看着两个女儿，突然红了眼眶。
她转身去揉那团已经发硬的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也不忍心闺女遭罪。
可眼下孩子都生了，还能折腾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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