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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啊，没天理了啊！欺负死人了啊！”
“我儿子做了王八啊，我们老周家被骑在脖子上拉屎啊！”
姜九梨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身形微胖的老太太，哭天抢地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屁股就坐在了中间的空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涕泪横流，引得其他干事，惊愕地看了过去。
姜九梨蹙眉望去，认出那是住在厂区后面家属院的周大妈。
之前因为买肉的事儿，周大妈嫌肉肥瘦不均，在副食店门口和人吵嚷，还是姜九梨路过，帮着说了几句公道话，才平息下来。
周大妈为此还挺感激她。
此刻，周大妈目光慌乱地扫了一圈，猛地定格在姜九梨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就扑了过来，一把死死抓住了姜九梨的手腕。
“姜干事，姜干事啊！你可要帮帮大妈啊！帮帮我们家吧，我们这是让人骗惨了啊，没法活了啊！”周大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嘶哑，情绪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姜九梨被她抓得生疼，但看她这副模样，还是耐着性子扶住她：“周大妈，您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谁骗您了？”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周婶子，你这是咋啦？”
“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大家伙儿给你评评理！”
周大妈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哭嚎着开始诉说：“还有谁？就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周文！还有那个杀千刀的赵美娟！他们......他们这是合起伙来骗我们老两口啊！”
“我儿子他当了活王八了啊！替别人养了野种啊！”
“活王八”“野种”这样的词汇蹦出来，大家伙儿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场家庭伦理剧。
这年头，作风问题可是顶顶严重的大事，更别提这种丑闻了。
姜九梨心里也是一惊，连忙安抚：“周大妈，您冷静点，这话可不能乱说。到底怎么回事，您仔细说说。”
周大妈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周大妈的儿子周文，是厂里运输队的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
前两年，他一直暗恋着同院儿长大的姑娘赵美娟。
赵美娟长得漂亮，心气也高，没看上周文，后来响应号召下了乡。
“就在大半年前，”周大妈抹着眼泪，“赵美娟突然从乡下回来了，还大着肚子！她找到我家周文，哭得那叫一个惨啊！说她在乡下被个知青欺负了，怀了孩子，那男的却跑了，她没办法才回来的。”
“要是没个名分，她这未婚先孕，名声毁了不说，孩子生下来也落不了户口，还得被送回乡下吃苦！”
周大妈捶胸顿足：“她知道我家周文心眼实，以前就喜欢她，她就求周文，说假结婚！就说孩子是周文的，先把孩子户口落下，等她回了城，安顿好了，就找机会离婚！绝不再缠着周文！”
“我家那个傻儿子啊！”周大妈气得浑身发抖，“他被赵美娟哭得心软了，又想着是打小认识的，不能见死不救，就真的偷了户口本，瞒着我们老两口，跟赵美娟把结婚证给领了！”
互助中心里一片哗然。
“天啊！还有这种事？”
“周文这也太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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