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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唠叨自己了？
仿佛他们之间那些痛苦的争执、无奈的分离、冰冷的划清界限，都从未发生过。
他贪婪地享受着这失而复得关切，甚至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在她停顿的间隙，低低地“嗯”一声，或者轻轻地点一下头，表示他在听，他知道了。
姜九梨数落了好一阵。
直到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
她看着霍冬眼神灼热的样子，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和语气，有多么的......
逾越了他们现在应有的界限。
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因他温柔的目光，越跳越快。
他们心里都清楚，横亘在面前的问题依然存在，桑宁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
但此刻，在这一方小小的病房里，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和极端决绝之后。
那份深埋心底、从未熄灭的爱意，终于冲破了所有藩篱。
毫无保留地映照在彼此的眼中。
有些话，无需多说。
有些人，从未离开。
自从那天后，姜九梨心里对霍冬临的那道防线，悄然松动了许多。
当初大哥重病时，霍冬临忙前忙后，出钱出力，帮了天大的忙。
如今他受伤住院，于情于理，自己每天抽空来看看他。
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算是还他一份人情。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姜九梨只要忙完互助中心的工作，便会绕路来军区医院一趟。
有时带一碗熬得软糯的米粥，有时是几个她自己做的包子。
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陪他说说话。
霍冬临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平静而温馨的相处时光。
两人之间，都没提及那些沉重的话题，比如桑宁，比如未来。
他们聊厂里的趣事，聊互助中心的进展，聊周文和赵美娟，甚至聊起小时候的一些糗事。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姜九梨不再刻意冷着脸保持距离，霍冬临也不再急切地追问或表白。
空气中流淌着融洽的气息。
仿佛暴风雨过后，停泊在港湾的两艘小船，享受着难得的平和。
有些话，无需宣之于口，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传递千言万语。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姜九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微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捏着小刀，小心地将苹果皮削成连贯的一长条。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低垂的睫毛上跳跃，勾勒出柔和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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