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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的反应就没有沈棠那样淡定了，她低呼一声。
池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体面的，包括百里哲在内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披头散发，浑身湿透，血迹斑斑。
最精神的就是水池里那些吸满了血的血蛭，摇摆着肥硕的身躯，耀武扬威。
这东西乔希再熟悉不过，她看着恶心。
抬手打出一个阵法，将那些血蛭震成了齑粉。
乔希只清理了外面漂浮的血蛭，但那些钻到其他人身体里的，她没管。
就像当初也没有人管她一样。
感受到久违的阵法灵力，池子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
百里哲看到乔希站在池边的时候，欣喜若狂。
太好了！
沈棠说过，若是乔希有事他们都要陪葬的，
乔希活着，那他们就不用死了。
“徒儿……”
百里哲气息微弱的朝着乔希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去，“师尊错了，师尊也是被蒙蔽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乔希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百里哲停顿了一下，痛心疾首。
“师尊被困在这里，被沈棠封了灵力，受血蛭煎熬，被剥离了祖师赐福的神力，难道还换不回你一个谅解吗？”
乔希动了动唇，声音有些稚嫩，但却很清晰。
“不能。”
不仅是百里哲，这个溯源池里所有的人，她都绝不会原谅。
“乔希你还有没有良心？”
乔希的二师兄本就憋了一口气，以为见到乔希了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没想到她见面就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我们也就算了，师尊一把年纪了低三下四的向你道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一把年纪……”乔希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带着几分刺骨的凉。
“所以，就因为他老，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就一笔勾销？
就因为他老，他说一句道歉，我就该感恩戴德，当作过往种种都没发生过？”
乔希冷冷的望着池中的二师兄，“你们污蔑我欺负林夕月的时候，我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你们可曾原谅我？”
最后还不是把她仍在这里，受尽苦楚，自生自灭。
乔希的二师兄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他仰望着岸边的乔希。
少女还是那副面容，但却褪去了稚嫩与纯粹的青涩，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眉宇间积蓄着沉稳和冷决，尤其是那眼神，从前的乔希是不会这样看他们的。
乔希也不想和他们多说，无非就是谴责她之类的话。
她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把剑还是来的路上，沈棠送给她的。
乔希也是那个时候才发觉，她好像在青衿源得到了很多虚浮的宠爱，但最后，她却连一把自己的剑都没有。
百里哲一看乔希拔剑了，心脏发颤。
他被沈棠封住了灵力，就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乔希一剑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乔希，你别冲动，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弑父，会有损道心，未来你飞升时必定会受阻的！”
二师兄也慌了，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赶忙劝乔希。
“师妹，不，小师妹，你千万别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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