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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到杜明这么说，他的心里面自然是不好受的。
也就不想这样下去了。
“你既然看不起这个实验室，看不起我这个老师，好啊，你就让林星晚去给你写推荐信！”
杜明将自己的申请书拿回来。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今天来，就是尊重你一下你这个当老师的身份。”
“至于你愿不愿意写，这个都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若是我以后的导师知道，你居然直接让林星晚离开了实验室，说不定还会对我有意见。”
“若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就会被挤兑。”
“所以我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孟老师，你还是直接发公告，就说我这个人不行，你直接将我开除了行不行？”
孟长垣被杜明这番话堵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攥着钢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墨水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团污渍，像他此刻混沌不堪的心情。
“你……你这个逆徒！”
他指着杜明，声音都在发颤，“我教你这么多年，带你进实验室，给你资源，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为了个林星晚，你连师生情分都不要了？”
杜明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疏离像根针，狠狠扎进孟长垣心里。
“老师，情分是相互的。当初你把晚晚赶出实验室时，怎么没想过情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现在她发光发热，你倒想起她是你的学生了？”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孟长垣心上。
他猛地想起那天林星晚收拾东西时的背影，她没争辩，没哭闹，只是平静地把属于自己的资料打包，走前还朝他鞠了一躬。
那时他只觉得解气，觉得这个处处压过自己得意门生的女孩终于“识趣”，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平静背后藏着多少委屈？
他亲手推开的，哪里是一个学生，分明是一块本该在他这里被打磨得更璀璨的璞玉。
“我……”
孟长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
他看着杜明决绝的背影，又想起礼堂里林星晚断弦后依旧挺拔的身姿，一股强烈的悔意瞬间淹没了他。
如果当初他没被偏见蒙蔽，如果他能公平对待林星晚，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连自己最看重的杜明，都向着那个被他驱逐的学生……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他捂着胸口弯下腰，钢笔“啪”地掉在地上。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他扶着桌沿大口喘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错了，错得离谱。
杜明走出了办公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是没脸面去找林星晚要推荐信的。
但是之后一定会借用林星晚的名头。
所以他还打算跟林星晚说清楚，希望林星晚能原谅他。
可是在走到林星晚家楼下的时候。
这才发现，林星晚住的地方是这里最昂贵的。
相当于是寸土寸金。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跟林家千金的差距太大了。
他真的没脸面去见林星晚了。
而且见面之后说什么呢。
说要求帮忙吗？
张不开嘴。
为以前的事情道歉？
他觉得一两句对不起，不能偿还他的罪过！
算了。
他长叹一声。
转身离开。
楼上，林星晚刚好打开窗户，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楼下孤独离开的杜明。
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又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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