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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晚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像敲在宋燕的心尖上。
“二婶觉得，法律是可以‘模糊’的东西吗？”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江然如果真的受过他‘恩惠’，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属于涉案关联人，我怎么可能为了她的‘事业’，就把证据链掐断？”
宋燕的脸瞬间涨红，又慢慢褪去血色，变得惨白。
“我不是让你掐断证据链！”
她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只是想让你高抬贵手，别把她卷进来！
她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闫利那种人，她根本得罪不起！现在好不容易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就当可怜她，行不行？”
“可怜？”
林星晚挑眉，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二婶什么时候对一个刚签约的艺人这么上心了？五百万的首饰说送就送，甚至不惜来求我这个‘外人’网开一面。这可不像你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性子。”
宋燕的呼吸猛地一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所有说辞都在林星晚锐利的目光下显得苍白无力。
手指死死攥着旗袍下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林星晚知道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晚晚，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我想说，”林星晚走回沙发边，重新坐下。
“你对江然的关心，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签约项目。你这么怕她被牵扯进闫利的案子里，是怕她当年的‘猫腻’被挖出来，还是怕……她的身份被曝光？”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宋燕的脑海里炸开。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林星晚此刻手里拿的不是茶杯，而是一把能刺穿她所有秘密的刀。
“你……你别胡说！”宋燕的声音在发抖，“我跟她只是老板和艺人的关系，我……”
“是吗？”
她的眼神越来越锐利。
让人不由心慌意乱。
让人害怕。
宋燕有一种直觉。
林星晚肯定知道了。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告诉其他的人。
可到底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保留这个秘密？
可不管是什么。
她现在都不敢再多说。
否则她担心会在情急之下，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来。
宋燕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拿起那个沉重的首饰盒，一步步走出小粉楼。
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冷的手脚。她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了。
林星晚站在窗前，看着宋燕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宇文涵的电话。
“囡囡的事情要开庭了，囡囡不用出庭，只是没办法让闫利死刑。”
宇文涵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疲惫。
但依旧是强撑着精神。
“林小姐，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只是现在京都的人都觉得我疯了，会请你做律师，现在都在下赌局，赌咱们会输。”
林星晚冷笑。
当初接这个案件，就是为了在京都站稳脚跟。
她怎么会容许这件事有差错！
“放心吧。”
挂了电话，林星晚重新端起茶杯，茶已经凉了。
某些人，也该凉了！
𝙄 𝔹 𝑄 ⓖ. v 𝙄 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