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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行的办公桌上，刚签下的并购协议还带着墨香。
二十八岁的他，手里握着三家科技公司、两家文化传媒公司的决策权，是圈内公认的“青年才俊”。
助理敲门进来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皱眉，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林总，晚上盛达集团的周年酒会，对方特意强调希望您能出席，说是有个新兴的AI项目想跟您聊聊。”
助理将烫金的邀请函放在桌角，目光不经意扫过老板桌角那张压在玻璃下的旧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高马尾，笑起来时左眼下方有颗极淡的小痣，是林景行大一那年的初恋，后来女孩出国，两人便断了联系。
林景行抬眼，指尖在照片边缘轻轻碰了碰，声音听不出情绪。
“知道了，把项目资料先发我邮箱，晚上准时过去。”
助理应声退下，没注意到林景行的视线在照片上多停留了两秒。
……
晚上的盛达酒会设在城郊的庄园里，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满是商业场上的寒暄。
林景行刚和盛达的董事长聊完项目，转身想去露台透透气，就被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住。
“请问，您是林景行林总吗？”
他回头，撞进一双带着点怯意的杏眼。
女孩穿着米白色长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笑起来时，左眼下的小痣跟着轻轻晃动。
和记忆里那个高马尾女孩，瞬间重叠。林景行的脚步顿了顿，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我是，你是？”
“我叫苏念安，是做AI教育研发的，之前看了您公司发布的智能教育白皮书，特别想跟您请教几句。”
苏念安微微低头，手指轻轻攥着裙摆，那模样，像极了当年那个第一次在学术论坛上拦住他问问题的初恋。
林景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秒，压下心里那点异样。
“谈不上请教，互相交流而已。”
两人走到露台的角落，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苏念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声说。
“我做的项目是针对青少年的AI心理疏导，之前找过几家投资公司，都觉得风险太高。”
“可我总觉得，教育不只是知识传递，心理引导也很重要。”
她说着，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执拗的光。
“就像您白皮书里写的，‘科技要落地到人的需求里’，我特别认同这句话。”
这句话，正是当年林景行和初恋在图书馆熬夜写论文时，女孩趴在桌上跟他说的。
林景行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忽然问。
“你大学是在A大读的？”
苏念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对，林总怎么知道？”
“我也是A大的，比你高一届。”
林景行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熟稔，“当年我们系有个女生，也做过类似的课题，和你很像。”
苏念安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轻声说。
“可能是巧合吧，我在学校的时候，倒是听学姐说过，有位林学长特别厉害，大二就拿了全国创业大赛的金奖，原来就是您。”
两人就着A大的校园生活聊了起来，苏念安总能精准地提起那些林景行和初恋共同经历过的细节。
比如学校后门那家开了二十年的奶茶店，比如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甚至连当年系里组织的春游地点都记得分毫不差。
林景行越聊越觉得恍惚，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初次见面的苏念安，而是那个阔别多年的女孩，正坐在他对面，笑着跟他讲校园里的趣事。
“林总，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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