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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养在老夫人身边的时候，有很多温暖的记忆。
那些记忆，曾经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可现在，却被老夫人的话和她的算计，割得支离破碎。
“良心？”
他看着老夫人，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奶奶，良心是互相的。您一边用养育之恩绑着我，一边用算计伤害我的弟弟，您觉得这是有良心吗？”
“我不需要您为我争来的财产，也不需要您为我铺好的‘家主’之路，我只想您还是那个会给我煮热汤、会心疼我累不累的奶奶，而不是现在这个满脑子都是算计、只想掌控一切的老夫人。”
“我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
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带着强硬，“如果景行能懂事点，主动把权力让给你。”
“如果你能争点气，别一门心思扑在那些没用的科研上，我用得着这么费劲吗？我这都是被逼的！”
“没人逼您，是您自己的野心逼您的。”
林景辉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可那平静里，却带着一种彻底的失望。
“您总说我没出息，可在我眼里，真正没出息的，是靠算计亲人来满足自己野心的人。”
“奶奶，我以前总觉得，不管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现在我才发现，您只是把我当成您争夺权力的工具。”
“工具？”
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我把你当成工具？林景辉，你忘了你小时候帮你撑腰的？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开始这么说我了？”
“我没忘。”
林景辉的眼眶也红了，可他还是坚持着说完，“那些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可正因为没忘，我才更难过。您曾经是我最尊敬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现在，我看着您，却觉得陌生。”
“您为了财产和权力，把我们之间的亲情，都算计没了。”
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重重的冷哼。
她转过身，背对着林景辉，声音冰冷：“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家，为了你！你现在不明白，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不会明白的。”
林景辉摇了摇头，“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如果您非要用这样的方式‘为我好’，那我宁愿不要这份好。”
他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可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疼得厉害。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
“奶奶，您好好想想吧。如果您还想回到以前，就别再算计了。如果不能，那我们之间，可能就只能这样了。”
老夫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手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直到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她才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眼泪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是担心林景辉，而是担心自己。
现在林景辉似乎已经跟她不是一条心了。
若是还不能尽快掌控林家。
她可能真的要被林家赶出去，甚至没命了！
……
而门外，林景辉坐在车里，看着老宅的大门，久久没有发动车子。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
他拿出手机，翻到林景行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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