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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
林景辉没说话，径直往里走，院子里的石榴树还是他小时候种的，枝桠歪歪扭扭地伸着，叶子黄了大半，落在青石板上，被风卷着打旋。
客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佛珠转动的“咯吱”声。
林景辉推开门，老夫人正坐在太师椅上，穿着藏青色的斜襟长衫，手里捻着一串紫檀佛珠。
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一杯刚沏好的龙井，热气袅袅地往上飘。
“景辉来了？”
老夫人抬眼，脸上露出惯常的慈祥笑容，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刚炖了鸽子汤，你坐，等会儿盛给你。”
林景辉没坐，就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八仙桌的抽屉上。
他记得小时候，老夫人就是从这个抽屉里拿出糖果给他。
这些记忆很好。
但不能代表。
就能为老夫人做过的事情买单！
他深吸口气，立刻开口。
“张曼的事，是您安排的。”
老夫人捻佛珠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节奏。
“小孩子家不懂事，想蹭点热度，瞎闯祸，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盖碰撞杯沿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你也是，跟星晚一样，遇事就爱往我身上揽，奶奶怎么会害你们？”
“害？”林景辉笑了，是自嘲的笑，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截图。
是张曼和宋燕的微信聊天记录。
他把手机递到老夫人面前，“宋燕的账号，绑定的是您名下的副卡，这笔钱，是您让她转的吧？”
老夫人的脸色终于变了，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到桌角。
她没去捡，只是盯着林景辉，眼神里的慈祥渐渐褪去，露出一丝冷意。
“我是为了你好，景辉。”
“为了我好？”
林景辉重复着这四个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疼得发闷。
“您把晚晚当成仇人一样，甚至想要阿行的命，也都是为了我好？”
“那是他们不懂事！”
老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来，洒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
“阿行就算了，林星晚才回来林家，她有什么资格跟你抢？”
“如此不公平，如果不是我为你争夺，就没有人会为你筹谋！”
林景辉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眶有点发红，“星晚从来没想过抢林家的产业，是您一直觉得她是威胁，是您把自己的野心，强加到我们身上！”
老夫人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悲凉。
“野心？景辉，你以为林家今天的地位是怎么来的？真以为互相谦让？兄友弟恭就能有这么大的产业、”
她站起身，走到林景辉面前，苍老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京都这地方，林家这牌子，我死都不会放手！”
“林星晚是林家的人，就该为林家着想，她想甩锅，想控制我？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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