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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整整下了一日，御书房的铜盆里积满雨水，混着摔碎的瓷器残渣。
老皇帝在殿内来回踱步，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突然抓起案头的青瓷笔洗狠狠砸向墙壁。
“三日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这帮废物！若阿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都别活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近乎破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龙袍上洇出点点血痕。
李总管跪在门槛边，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
他望着皇帝青筋暴起的手背，喉结艰难地滚动。
他自十几岁就跟在皇帝身边，从多年前那个淑妃娘娘自尽之后，他还从未见过老皇帝发这么大的火。
这实在让他眼角发颤，宁北王下落依旧不明的事情，他怎么也不敢进去汇报。
“李公公……”小太监小跑到他身边，小声说了个什么事情，李总管听罢，神情突然从最初的紧张，逐渐变得有些奇怪。
“李公公，您说这要不要跟陛下说啊。”小太监年岁不大，刚进宫不久，还不敢擅自做决定。
李公公想了想，凝眸，说道：“说，咱家现在就去说！”
说不定这就是救自己一命的最后的办法。
就在内务府从里面搬出第七箱珍玩的时候，李总管算定圣上大约也已经没有了发火的力气，他这才整了整衣冠，矮下身子，躬身进了御书房。
“你滚进来做什么？要不是好消息，看朕如何要你的命！”
他预估的不错，老皇帝体力不济，这会儿已经没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唯有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李总管闪了闪眸子，第声道：“奴才得了个消息，是在找王爷途中知道的，奴才蠢笨，觉得还是应当告诉陛下……”
老皇帝猛地转身，冕旒撞得他额头生疼：＂快说！＂
他知道，这老太监已然是成了精的人精，若是没有用处的事情，他绝不会如此纠结。
李总管得令，说道：“今晨有人瞧见．叶家暗卫出现在京郊破庙。＂
那是在进宫之前，叶宛兮藏身的地方。
所以他一说完，老皇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眼皮微眯：“你是说，叶相那个老不死的知道了什么？”
李总管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缓声道：“奴才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另一边，叶府之内。
叶相坐在房内，他正在辨认书信背面模糊的掌印——那分明是叶宛兮幼时特有的断掌纹路。
＂陛下已察觉您的调查！＂暗卫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暗卫的回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将证物塞进怀中。
“老匹夫！”门外，震慑人心的声音让叶相混身战栗了一瞬，但他很快恢复过来。
他缓慢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踏着悠闲的脚步从书法走了出来。
“不知圣上到来，老夫有失远迎。”叶相面色淡定：“不知圣上大驾，这是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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