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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弥漫着血腥与腐臭交织的气息，沈清玥的呼喊在潮湿的石壁间回荡。
她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太子方才那一瞬间笑容的意义……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狱卒冲进来的时候，太子已经歪倒在铁链上，嘴角的鲜血还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娘子……”狱卒呆住，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沈清玥脸色青白，几乎站不稳，头晕目眩道：“快，快去通知五皇子。”
………
等刑天被通知到了大牢里之时，只看到太子歪在铁链上的尸体，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沫，那抹诡异的笑意仿佛凝固在脸上。
＂他说了什么？＂刑天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剑尖无意识地刮擦着地面，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
沈清玥望着地上蔓延的血迹，突然想起太子最后的那句话，后颈泛起阵阵凉意——他明知自己必死，却还要在临终前埋下这颗怀疑的种子。
＂他．什么都没说。＂沈清玥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刑天抿了抿唇，目光如刀般扫过她苍白的脸，转身离去时衣摆带起一阵冷风，熄灭了墙上的烛火。
黑暗中，沈清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终于明白太子那笑容背后的算计——当她站在尸体旁大喊时，在旁人眼中，又何尝不是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
可是……日后应该如何……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三日之后，皇宫内外素缟如雪。
整个京城都是素白一片，整个大梁都暂停了所有的娱乐活动，不许弹唱。
老皇帝的棺椁停放在正中的太和殿之内，檀香混着白菊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沈清玥跪在宗室女眷之列，隔着低垂的珠帘，看见刑天身着孝服，身姿笔挺地立于灵前。
他接过礼官递来的玉圭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这庄严肃穆的场合，沈清玥却无端想起天牢里他看自己的眼神。
刑天微末之际遇到的她，本来就蕴含着许多风险。
现在又有太子这一遭，沈清玥不知道之后自己还要面对什么。
自己又会否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整个江家，包括现在在朝廷当中如日中天的大宝江秉文。
＂沈姑娘，五皇子有请。＂一名小太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清玥起身时，瞥见江时景担忧的目光。
“阿玥，我同你一起去。”
自从太子死后，江时景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可此刻面对即将到来的对峙，她知道必须自己一个人前往。
“不必，你护好孩子们就好。”
说不定今日自己再不能平安回来，沈清玥想到此处，心里隐隐泛出酸意，她踮起脚在江时景肩头贴了贴，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跟着小太监一起离开。
………
偏殿内，刑天背对她而立，手中把玩着太子生前佩戴的玉佩。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沈清玥笼罩其中。
“太子临终前，当真什么都没说？＂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沈清玥深吸一口气：＂殿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彻查。＂
＂彻查？＂刑天猛地转身，玉佩应声落地，＂你可知他为何独独要见你？若你俩早先没有交集，他为何最后一刻会想要见你，而不是旁人？”
他的眼中翻涌着风暴，
沈清玥抿了抿唇，想解释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开口道：“五皇子不必多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信便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无法自证，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𝑰 𝐵 Ⓠ ℊ. v 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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