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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灯火依旧璀璨，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容。
前路似乎再次被迷雾笼罩。
就在这沉寂压抑的时刻，一个道声音打破了气氛：
“顾云延？晏衿？真是你们？”
顾云延和晏衿同时转头，只见不远处，宁沅和风倜尧正并肩而立，脸上带着些许讶异。
宁沅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劲装，风倜尧则摇着他的折扇，两人显然也是来这七夕灯会上游玩的。
晏衿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神色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但眼底的凝重并未完全散去。
顾云延也勉强点了点头，心情沉郁，实在没什么寒暄的兴致。
风倜尧心思细腻，察觉出两人气氛不对，尤其是顾云延，眉宇间郁结着一股化不开的沉痛和焦躁，与这七夕的旖旎氛围格格不入。
他收起折扇，关切地问道：“你们这是……？可是宗门出了什么事？”
宁沅也注意到了，他目光扫过顾云延紧握的拳和晏衿手中那半张古怪的卷轴，直言道：“看你们俩这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像来过节的，倒像是来河边谋划什么大事。”
顾云延和晏衿对视一眼。
宁沅和风倜尧与他们一同经历四宗大比之事，也算是生死之交，并非外人。而且楚泗乔之事，恐怕不久后也会传开，并无隐瞒的必要。
顾云延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楚泗乔……死了。”
“什么？！”
风倜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折扇“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怎么会？！”
宁沅也是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失声道：“怎么回事？是谁？！”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刃，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凌厉。
顾云延闭了闭眼，艰难地将圣地使者前来问罪、慕容宸亲临、楚泗乔为救师尊叶问清而主动走出、最终被慕容宸一击打得“形神俱灭”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风倜尧听完，脸色苍白，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河边的柳树上。
他与楚泗乔交情虽不算最深，但一同历险的情谊犹在，听闻此噩耗，心中难免沉痛万分。
宁沅却沉默了。
他没有像风倜尧那样立刻沉浸在悲伤中，而是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急速思考着什么。
顾云延沉浸在情绪中，并未注意他的异常，反而因为提到了叶问清，又想起了卷轴之事，索性将另一半卷轴可能就在叶问清手中，以及他们寻找卷轴想要前往南陆的计划也简单提了提。
“……如今叶尊者不知所踪，另外半张卷轴也毫无头绪，怕是……”顾云延语气沉重，带着一丝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宁沅突然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楚泗乔死后，与他关系最好的白奕……是什么反应？”
顾云延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怔，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
他被关禁闭前，似乎远远见过白奕一次，当时……
他皱了皱眉，虽然觉得宁沅这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白奕……似乎与平常没太大区别，最多就是……更沉郁了几分。”
他记得白奕当时虽然神色黯然，但并未像他想象中那般崩溃失控。
听到这个回答，宁沅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他猛地一拍手掌，发出清脆的响声，斩钉截铁地开口道：“楚泗乔没死。”
“什么？！”
这一次，是顾云延、晏衿、风倜尧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风倜尧猛地站直身体：“宁沅，你胡说什么？！顾云延亲眼所见……”
“我没胡说！”宁沅语气急促却异常肯定地分析道，“你们想，白奕和楚泗乔是什么关系？异姓兄弟，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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